40.第40章[第1頁/共6頁]

不等進門，隻聽蕭夫人正在肝火沖沖的詰責少商：“……你做的功德！本來覺得你隻是不學無術，冇想到還氣度狹小，妄圖旁人東西！”

程姎涕淚道：“都是我的不是，原因竟是如許，我實是不知。給兄長們和少商賠罪了。”一邊說著，一邊連連給世人施禮拜頭。

程母宿醉未醒，不過就算醒來大抵也要昏沉一整日。蕭夫人領著程姎在給奴婢安插本日之事——本來當家婦女並非事必躬親，她為特地教誨程姎故為之。

程詠心道這傅母好生奸猾。

事發之時，少商正在寫字。她寫一撇看看字帖，畫一捺再看看字帖，累的額頭模糊冒汗。這些日子她已發覺出這些筆墨彷彿還更靠近於象形筆墨，每個字都彷彿一副小小的簡筆劃。‘水’就是彎曲折曲的幾條線，彷彿水流，‘河’就是水中間有屋舍山林，‘吃’就是唇喉形狀的線條前有一個小碗在往裡湊。

少商發笑道：“我今早不過叫你將長兄贈我的書案扛返來，還撥了些人手給你，如何弄成如許，你這是去打劫錢鋪了麼？”

他們兄弟所居之處離蕭夫人的九騅堂最遠，是以最後纔到，遠遠走近廳堂，透過廣大的門廊，隻見蕭夫人高居上首正中，身邊一左一右端坐著早到的桑氏和憂心忡忡的青蓯夫人，程姎低著頭，與傅母低頭跪坐在左邊，比較奇妙的是少商，她竟然單獨一人跪坐正下首正中位置——莫非明天的配角不是他們兄弟？

蕭夫人聽了這話，吃驚道：“那是子肅贈你的書案？”

比及了程姎居處後卻不見正主，蓮房當時就想歸去了，誰知菖蒲叫了十幾個婢女將他們團團圍住，笑言‘不如將桌子先留下，待我們女公子看了後再給你們送歸去’，蓮房如何能肯承諾，因而一言分歧兩邊就乒乒乓乓打了起來，桌椅案幾七翻八倒，狗血滿地，剛好叫蕭夫人看了個正著。

這時青蓯夫人返來了，身後還拎著一個衣衿濡濕的婢女，恰是菖蒲。

少商歎口氣, 提起筆持續在竹簡上描著, 一旁的阿苧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她，同時在火爐旁一片一片烤著竹簡。這期間通用的謄寫載體有布匹, 絲帛, 錦緞，乃至銅器，不過最常見的還是木竹類。蕭夫人持家節約, 不準後代浪費華侈, 是以少商練字用的木片竹簡都是寫了洗掉，然後晾乾烤好, 再用麻繩穿起來持續用。為了洗濯便利, 練字用的墨汁都是菸灰樹脂摻了糠漿製成, 天然不敷黑亮芳香, 因而少商更加寶貝程詠送給她的那塊鬆煙墨了。

程頌大怒：“早曉得算啥卦呀，本日非論去那裡都比待在家裡強！”

程詠冷冷道：“是誇耀還是欺詐，把那叫菖蒲的婢子叫一問便知。”

程詠一坐下，立即拱手道：“阿母，我的確贈了一張書案給嫋嫋，就是上官夫子送給兒子那張紫檀木雕有麒麟首的，您也見過。不如將那書案搬來一看，就知是非盤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