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第3頁/共5頁]

葛舅母趕緊上前扶啟程姎，當時眼眶就濕了，滿眼慈愛之色掩都掩不住，撫著程姎的麵龐，喃喃道：“……我們姎姎長高了，都雅了很多。”

少商此時方明白當年楊小過的痛苦：你急著要學武功立命安身，她卻不慌不忙讓你背品德文章，真有一日挨起打來哪個靠得住！少商不是冇跟大背景程始提過，不過蕭夫人引經據典一套套的，程老爹也扛不住。因而，她隻能持續背書識字，足不出戶，嗚呼。

她第二日就給少商送去十餘筒竹簡，彆離是四卷《急就章》，四卷《凡將篇》，另數卷《倉頡篇》。不知是因為鄰近歲末不便利，還是這個期間底子冇有請家教的民風，總之蕭夫人冇給少商專門找夫子，常日青蓯夫人和程少宮誰空了就來教幾個字，倒是日日不綴。

葛氏一窒，她雖被關住了，內裡的動靜還是有人奉告的；她也知程始現在升官發財，自家更是冇法轄製了，剛纔不過是她慣性嘴硬罷了。

透瞭然半天的程止終究直起家來，清清嗓子道：“老丈，容小可說一句，現在歲近正旦，此時寫休書…這個，這個未免不吉利…”

——自行分開和被長輩遣開能一樣麼？虧她還振振有詞。

程姎又哭又笑，摟著葛舅母不肯放，恨不能將腦袋鑽到她暖和的衣衿中，乞舅母就此把她揣著懷裡帶回葛家纔好。葛母舅不好放開老父本身過來，隻能不住吊著脖子來看，臉上的體貼神情是隻要真正慈愛的父親纔會透暴露來的，囉裡囉嗦道，“姎姎，母舅給你帶了很多東西，姎姎彆哭，彆哭啊，天冷，要凍傷臉的……”實在這話非常失禮，不過並無人計算。

少商心中不覺得然，她已決意將來要吃自家的飯，真正想學的底子不是這些，識字還好，可那些甚麼文籍…更何況，識字也不遲誤學實務呀。忍了兩日，她終究忍不住道：“書無妨漸漸背，女兒現在更想懂些經濟之學，庶世之務。”

葛太公又朝程母，道：“說句心頭話，吾女如許的婦人，若給我家為婦，我也非休不成的；幸虧程家仁厚，忍耐至今。這十年來，我在鄉野耳目閉塞，原覺得她年事漸長，脾氣也會漸突變好，可聽了來人回報，才曉得這孽障何止冇改過，還變本加厲，隻苦了子容……”說著，他看向程承，泣道：“我本身冇教好女兒，卻害了你……”

葛太公擺擺手，禁止程始說下去，歎道：“將軍這話休得再提，隻要吾女這等無知婦人纔會日日把那些糧草掛在嘴邊。當日天下大亂，兵亂匪禍盈野，像吾家如許薄有資產卻無依仗的，不過餓狼嘴邊的一片膏腴爾，內裡破家者無數。幸虧將軍振臂一呼，吾等鄉鄰才得以保全。至於那陳賊之事，將軍更不必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