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骨陣[第2頁/共3頁]

九央已死，伏魔觀中能主持白骨陣的唯有那位出門遠遊的哈什上師。

沈恪感慨了一聲，決意等會兒當場給他挖個坑。反正鐵劍都廢了，還能當個鏟子替人收屍，也算攢個功德。

麵前一黑，疲勞倒地。

身處一堆白骨當中，加上如此奇特的行動，讓這位上師看著也不像個活人。

沈恪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本來圍著他的數十具白骨，此時已經變成了上百個碎裂的白骨殘塊，它們將沈恪的周身圍得如同鐵桶普通。黑袍人許是見沈恪已經冇有還手之力，伸臂一揮，一小半白骨殘塊轉向蕭道鸞。

漫天白骨將他圍住的時候，他感到發急。但這份發急，比起看到它們圍向蕭道鸞時的表情，又都算不上甚麼了。

沈恪持劍立於白骨陣前，朗聲道：“裝神弄鬼算甚麼本領……哈什上師！”

密宗公然有些手腕。

被砍落的一隻手、一顆頭顱……沈恪的身上像是有著非常吸引它們的東西，不管被斬成瞭如何的形狀，隻要還能活動，都無所害怕地持續向沈恪挨近。

斷臂和軀體的連接處，青紅色的血液奔湧而出，將同側的兩隻手臂淋濕。那血液彷彿帶有腐蝕性，沾上血跡的部位暴露森森白骨，緊接著是手腕、小臂……

他們去那裡了？

無缺的三隻手臂奮力往相反方向探去，抓住僅存的上臂，向外一撕。

可惜了，他想，還冇和蕭道鸞帥氣隧道聲彆呢。

他和蕭道鸞二人清楚數過，伏魔觀有九間配房，但哪怕他們鬨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也冇有看到一牆之隔的房中有人出來圍觀。如果那些配房中本來都住滿了和尚……

更多的血液迸濺，九央全部軀體都泡在了血泊當中。

真正的死不瞑目。

“我等本不欲與上師為敵，但何如上師先是算計朋友，後是刀刃相向……”沈恪道，“上師如果不給個說法，就休怪沈某不客氣了！”

笑完以後他的喉嚨咕咕作響，像是千百隻多足爬蟲競相擠出，使得喉管梗阻不堪。

出劍的是沈恪。

但蕭道鸞模糊有些得意。化為白骨後還是能行走又如何？生前尚且冇有一戰之力，身後還能何為麼妖。任萬般諸相惑心，隻需一劍，便可破敵。

沈恪俄然想起了甚麼，一時候毛骨悚然。

在化為白骨之前，那顆彆扭的彎折的頭顱，正對著沈恪。銅鈴般大小的眼睛至死也冇有閉上。

一聲疾呼。沈恪來不及站直身材，幸虧反應極快，乾脆蹲下滾翻，險而又險地逃過一劫。

隻是他忘了，有人的自傲一貫比他更足一些。

恰是劍氣入體後，沈恪該有的氣象。

沈恪喃喃道：“不對……”

這伏魔觀之以是陰氣森森，會不會就是因為，它早已經變成了一座死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