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事發[第4頁/共5頁]
沈徽眯著雙目,似笑非笑,“閣老這番解釋,真是新奇風趣兒,讓朕大開眼界。那閣老且說說看,對王允文如許,既害怕朕,又敢違背朕意,過後還感覺有負朕恩,顛三倒4、朝秦暮楚之人,朕到底應當如何措置為好?”
公然是山雨欲來,容與蹙眉沉吟,“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你該想著如何將功折罪纔對。半夜出逃,如如果一小我並不難,可另有一大師子,不免要轟動四鄰。能無聲無息消逝,隻怕不是遁避那麼簡樸。”
回稟結束,衛延垂首請罪,“部屬把守倒黴,讓人走脫,請廠公降罪。”
說信賴他的話,容與不是第一次聽,內心到底還是存了感激,“首輔大人做的滴水不漏,臣也隻能虛覺得蛇。長蘆的鹽商,臣已派人盯緊。至於鹽引所得,臣已記錄詳確,預備先充入內府,作為內廷庫銀。”
考慮過後,他先清算了一張詳確清單,將秦太嶽以鹽引做餌、賄賂買好他的事向沈徽稟明,連同私售十張鹽引所得,儘數呈報給他。
“你們要腳本參奏的人來了,朕不會隻聽一麵之詞,如同閣老所言,也需問問被參之人,可有甚麼辯白。”沈徽揮手,命容與平身,將一本摺子拋至他麵前,“你本身看看吧。”
字字句句咬牙切齒,的確如含血淚,言罷更是雙膝跪倒,深深叩首下去。
不然大能夠先壓下彈劾,著人奧妙檢查,過後再給出一個結論,何至於把他拋諸在世人麵前,當堂對證?
到了這會兒,王允文自是清楚局勢已去,不覺麵如死灰渾身顫栗;蔡震也明白過來,他原是被人拉來做了陪綁,不由負氣的悶聲不語。
沈徽苗條的手指敲著禦案,收回篤篤輕響,半晌點頭道,“做得不錯,乾脆彆讓他發覺,且看他下一步有何行動,是將你視為一條藤上的,還是藉機發難,用不了多久也就該發表了。”
容與冇理睬他的不滿,隻輕笑道,“如果是彈劾我呢,難道很有來由敲響登聞鼓?”
沈徽挑了挑眉,“閣老此言,朕不甚瞭然,朕有何可喜?”
他天然也想到了,那長蘆鹽商俄然失落,是秦太嶽一夥人已不耐煩,預備發難清理。退一萬步說,就算廠公手中握有買賣明細,乃至已將得銀五萬悉數上繳內府銀庫,這事體抖落出來,在滿朝文武麵前,也不啻為授人以柄。
容與聽他聲氣不好,心口微微一顫。這時候腦筋轉得極快,之前從冇想過沈徽不信他,可事情現在,案子觸及秦太嶽,眼下卻無實證能夠扳倒他,既不能和輔臣公開撕破臉,那麼這個檔口他想要捐軀本身......卻也不是不成能。
可惜那摺子還冇來得及遞上去,當日傍晚,容與還在房中用飯,忽聽得一陣雷鳴般的鼓聲,從輕到重,越來越短促,刹時已擾亂了全部禁城的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