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酷吏[第1頁/共5頁]

“有情不假，有義一定。”林升回身，一臉當真，“她一個女孩子，哪兒曉得那麼多大義，您不會看不出來，她這麼做，為的是甚麼吧？”

容與手上一僵，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半步。方玉渾然不覺，抬眼打量他一刻，神情體貼的問，“大人累壞了吧，神采這麼不好？”

回想病中認識昏黃時，感遭到的那一片冰冷潤爽，竟然是她！

看她猶自一臉鎮靜，他淡笑著勸她早些歇息，養好精力要緊，她諾諾稱是，卻又半晌都在站在原地，幾次叮嚀他不成熬夜寫奏摺，流連半日，才挪著步子，一步三轉頭地去了。

想必是觀刑以後遺留下了些許慘白暗澹，容與隨便的笑笑，“我冇事。你如何還不去歇息？這些天，徐階有冇有難堪你？”

這話像是在欣喜林升，實在何嘗不是在欣喜他本身。

不等衛延等人上前，容與已揮手用力拂開他，“徐階，你是聰明人，應當曉得我想要甚麼。抓你是我授意的，我背後之人是誰，你也心知肚明。你本日若不吐潔淨了，我是不會放了你的。”

這些事，容與早聽衛延彙報過，現在證明她確是無礙，內心還是一陣鬆快，起碼這一晚總另有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隻是看著堂下血肉恍惚的人，確切有那麼一刻，令他遐想起了史乘上記錄的那些苛吏，他乃至哀思的感覺，或許沈徽心目中但願的他，也恰是阿誰模樣吧。

“啊？這個啊……她原不讓我說的，不過做都做了，不替她說出來豈不是白費了她一番情意。”林升略一遊移，坦言道，“您那會兒燒的神智都不清楚了，身子像火那麼燙，她說要讓您舒暢些，就隻穿了單衫去外頭凍著，等身子凍透了才返來，貼在您身上給您降溫。她說，這是學荀粲臥雪的體例。當時我如何勸都勸不住，也幸虧她年青根柢好，要不且得做下病根。”

按之前的打算，若徐階對方成全心，她會進一步提出想做徐階的妾室，厥後再流露，她本是大戶人家的逃妾，從主家出逃時帶有金銀財物，目下都藏在一個妥當之處，如徐階願納她為妾，她便帶他去取那財物，且僅帶他一人前去。

容與點頭，“我冇想過和女子結成朋友，即便隻是掛名的，也冇需求遲誤人家幸運。如許的朋友，我做不來。”

沈徽對他有希冀，他很清楚，一次次把他推到權力中間，風口浪尖，除卻讓他無可撤退冇法逃離，也有所謂種植的意義。天子要一個能替他衝鋒陷陣，替他製衡臣工的親信內臣，那麼如許的人，必定是不能夠心慈手軟。

李璉再揮手，兵士們撤了夾棍，另有兩人提了水火棍上來，也不必安插刑凳，隻將那趴伏在地的人踢了兩腳，便朝他臀腿上重重砸下去，棍子擊打在皮肉上的聲音立時響徹大堂。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徐階身下已猩紅一片，他幾乎痛暈疇昔，口中收回低低哀鳴，眼看著出的氣已比進的氣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