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南酒肆[第2頁/共4頁]

容與偶然湊熱烈，不想沈徽卻極有興趣，“我看那秀才非常風騷俶儻，想必扇麵畫的也該有幾分味道，你還不去看看，如果好，買下來當禮品也使的，我就不計算你求不來蕭或人筆墨，無信無能之罪了。”

那秀纔不屑和他多言，一麵拾起扇子，一麵翻了中年人一記白眼。

正想著，隻見廳中走來一名服飾華貴的中年人，對著扇麵乜了幾眼，“不過是把淺顯扇子，能值幾個錢呀？”

那頭圍觀者紛繁開端起鬨，說這故事如此香豔，畫也值得買歸去細細揣摩，引得那中年人又再度靠近，隻問秀纔要再借扇一觀，但是那秀才卻似冇瞥見普通拒不睬他。

沈徽勾了勾一邊唇角，“你是很神馳了？那不如申請外放，是想監軍呢，還是到南京十二監混個閒差？京裡麼，到底憋屈了些，我瞧你在家中日子過得不舒坦，既要看那幫文官神采，還要當差服侍主子，與其謹慎翼翼的，倒不如上外頭來清閒安閒，你說好不好？”

這語氣越聽越不對，說是調侃彷彿還帶了點不滿，容與愕了一下，轉頭覷著他的麵色，揣測起方纔回話不慎，被他抓住了小辮子，又有了這一番冷嘲熱諷式的敲打。

容與正沉浸於感受小橋流水，麵前的氣象和宿世時他旅遊過的姑蘇，有不異又有分歧，當然更加古樸高雅。俄然聽他問話，也冇細考慮便回道，“是，如果能長住在這裡，當一個姑蘇人倒也稱心。”

秀才瞟了一眼來者，隨口道，“足下細心瞧瞧，心中稀有再來問價好了。”言語中顯是對本身的畫非常自傲。

沈徽聽了半日，屈指在桌子上漸漸敲著，忽作悠悠一笑，“傍晚不語不知行，鼻似煙窗耳似鐺。獨把象牙梳插鬢，崑崙山上月初明。這畫裡的故事，是唐朝名流崔涯調侃揚州名伎李端端。畫上題詩為崔涯所做，全唐詩中亦有收錄。”

臉上一陣發熱，被夾著霰雪的風一吹，倏然又是一陣涼，分不清冷熱，整小我彷彿作了病。

倆人正拉扯之時，一個總角男孩從外頭跑出去，直奔秀才，放下一袋銀兩，氣喘籲籲道，“爺出門也太急了些，喏，錢到了，爺快回家吧，彆在這裡賣扇了。”

容與見他後首的位置空著，上前先檢視了一番，用帕子擦拭潔淨座椅，才垂手請沈徽坐了。因離那秀才間隔近，剛好能夠看清扇麵上的畫。

容與有些遲疑，想著一味坦白身份，怕是難見蕭征仲一麵，可轉頭再看看身邊這位爺，周身的風華氣度自是袒護不住。倘若承認本身是司禮監掌印，隻怕明眼人一下便能猜出，沈徽就是當明天子。

“崔涯初見李端端，嫌她膚色黑，作詩挖苦她是獨把象牙梳插鬢，崑崙山上月初生。李端端看後悲傷憂憤，專在崔涯回家路上等他，祈求他垂憐，再題首好的來。崔涯禁不住美人苦求，便在原詩上又續了四句，就是這扇上所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