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南酒肆[第1頁/共4頁]
本來是一副人物圖,圖中/共繪五人,居中一人頭戴文士巾,很有儒雅之風,左手書桌旁侍裡二婢,一著紅,一穿白,色采對比素淨明麗,右邊站著位手持白牡丹的蜜斯,意態楚楚身姿綽約,身後則是她的侍從侍女。
扇子側手處有題詩曰,“覓得黃騮被繡鞍,善和坊裡取端端。揚州剋日渾成差,一朵能行白牡丹。”
沈徽勾了勾一邊唇角,“你是很神馳了?那不如申請外放,是想監軍呢,還是到南京十二監混個閒差?京裡麼,到底憋屈了些,我瞧你在家中日子過得不舒坦,既要看那幫文官神采,還要當差服侍主子,與其謹慎翼翼的,倒不如上外頭來清閒安閒,你說好不好?”
容與偶然湊熱烈,不想沈徽卻極有興趣,“我看那秀才非常風騷俶儻,想必扇麵畫的也該有幾分味道,你還不去看看,如果好,買下來當禮品也使的,我就不計算你求不來蕭或人筆墨,無信無能之罪了。”
天氣有些陰沉,剛剛纔落了場薄雪,河岸兩旁和河上亭橋彷彿積了一層白霜,這氣象和詩畫中慣常描畫的江南春日煙柳迥然異趣,又不似都城夏季那樣肅殺寥寂,倒是彆有一番味道。
沈徽一笑,也未幾言,兩人牽馬信步朝姑蘇最富盛名的山塘街漫步。一起行來,店鋪鱗次櫛比,街巷中招牌燦若雲錦。山塘河在販子旁緩緩流過,河上畫舫遊船不竭,其間偶有載著花草的船隻從這裡前去虎丘四周的花市,花香沿著河水兩岸悄悄鋪散開來,沁民氣脾。
沈徽一向饒有興味的盯著他,天然冇漏過他刷地一下變白的麵色,不無對勁仰唇一笑,“爺對你有恩,為酬謝我,割捨不下莫非不該該?多遲早還清了欠下的債,也許爺一歡暢,還真就放你出去了。”
沈徽聽了半日,屈指在桌子上漸漸敲著,忽作悠悠一笑,“傍晚不語不知行,鼻似煙窗耳似鐺。獨把象牙梳插鬢,崑崙山上月初明。這畫裡的故事,是唐朝名流崔涯調侃揚州名伎李端端。畫上題詩為崔涯所做,全唐詩中亦有收錄。”
沈徽負手看得入迷,倒也冇健忘問容與去那邊尋那蕭征仲,因用心逗他,“勞煩兄台去刺探一道?”
不好再讓他這麼閒逛下去,侍衛早已尋了城內最好的堆棧,先行辦理安妥,容與按著他們奉告過的方位,帶沈徽往堆棧走。才行至一座酒樓前頭,卻見路邊圍了很多人,門路一時被阻住,重重人牆裡不竭傳出陣陣吵嚷聲。
沈徽朗聲笑起來,直道他是馬屁精,以後自有侍衛預備好了兩騎馬,二人直奔文衙弄而去。
“聽上去還是懾於端方,”沈徽斜睨著他,“我還覺得你要說,你這輩子割捨不下的人,是二爺我呢。”
整張扇麵構圖精美,人物特彆活潑,筆法細緻而畫工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