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簇新時代[第4頁/共4頁]

但他明白高謙所說的不易，身為一個內廷宦者，大抵就和宮殿裡那些雕梁畫柱或是鬥彩飛簷一樣，必定隻能屬於這座皇城，如果靠近平常百姓人家，不免會被視為異類，冷眼之下，是否還能安閒餬口，實在是未知。

腳步一頓，高謙含笑看他，“要想做個好主子，不過少說話，多做事罷了，主子說甚麼便做甚麼，總不會太出錯的。”

高謙一笑，“宮中之物，老夫冇甚麼可拿的，即便犒賞下的，也都是皇家統統，還是留它們在該待的處所吧。”轉頭看了一眼時候，道，“我該走了，不如你送我到神武門。”

容與天然曉得沈徽眼下就在養心殿，且並無其他安排，便請秦太嶽和本身一道進內廷。路上兩人鮮少搭話，各自沉吟。容與猜想，他必是為了沈徽采納李忠一案票擬，深感不豫。

昇平二十九年，當時的沈徽不過是個六歲小娃娃，方纔開蒙，每天在上書房讀四書。秦太嶽做夢也冇想到，他竟然能記著如許一件事，還會在明天拿它來堵本身的嘴。

大胤朝製，官員奏疏皆先由內閣商討製定措置定見，呈報天子後再做終究唆使。前者稱票擬，後者因唆使用硃筆，以是又叫批紅。

容與忙承諾了，見他隻要一個隨身的小包裹，便接過來替他拿著。

沈徽微微一笑，不急不緩的說，“皇考雖有旨意，但到底冇說詳細日子，禮部也並冇商擬過，朕決意將本年之期改作來歲。既遵了皇考詔，又可為皇考守製，閣老感覺如何？”

士為知己者死，這點憬悟他還是有的。

翌日辰時，容與按例去內閣值房取當天的奏疏。秦太嶽本來麵有不悅之色，見他來了，直截了當道，“請掌印代為通傳，老夫要麵見皇上。”

見他不說話，高謙反倒笑了笑，“如何，你還是有很多迷惑和困擾麼？你現在是內廷掌印了，卻彷彿一點冇有暢懷對勁的感受。”

順著高謙的話，他考慮著說，“先生的意義是，作為皇上身邊的人，且蒙皇上汲引，得了些許信賴，今後不管內廷還是前朝總少不了人趨奉，倘若不能克己守禮或一時心智不堅為人操縱，難保不會釀出禍事，累及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