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五四章[第1頁/共5頁]

這兩人乃是一男一女，雖渾身狼狽，卻的確是活人。

山林的一處空中被砸出了一個大坑，內裡有幾棵樹塌下來了，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枝頭樹葉隨風還簌簌的響著，林中的落葉因這般動靜而被驚起，飄灑著再度墜下，而也從落葉飄灑的裂縫中，鳳肴看清了此中的景象。

這些事情，鳳肴也是厥後才曉得的，鳳家大敗，隻剩下他一人逃出，這一年來他在塢城四周盤桓不肯拜彆，看來已完整成為了無數流浪失所的乞丐中一員，但隻要他曉得，他向來冇有放棄過，向來冇有放棄過趕走十洲人，為鳳家複仇。

“我有些話想對她說。”那人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無法的眨了眨眼道，“可惜我彷彿等不到她醒過來了，等她醒來了，你幫我傳達給她，好嗎？”

他就如許再次倒下，躺在雪地裡，側身看著昏睡中的少女，有些困難的挪解纜子，遮擋落在她身上的白雪。

他感覺有些冷，有些倦，阿誰讓他等候的少年已經分開了好久，林中沉寂無聲，就連飛鳥都被他方纔所驚走。

“那你將來會娶她。”

他蹲在溪邊，用水囊接了一壺水，這才謹慎翼翼地將手探進溪中，洗濯動手上一天下來積染的塵垢。

他們固然活著，但在鳳肴看來，離死也並不算遠了。

林子不算太大，路也不算難認，鳳肴在此逛了一年，早已經對這裡非常熟諳，不過半晌之間，他便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長夜漫漫，夜間俄然飄起了零散雪花，那人說的話未幾，卻說得很慢，一字一句，彷彿都想了好久。比及說完的時候，雪已經下得很大了，空中一片烏黑，那人的身上也蒙著一層白雪，他無知無覺，過了一會兒才笑到：“下雪了，你先歸去吧。”

鳳肴怔住，他視野跟著那反射沉迷離光色的水麵往天涯挪去，便見深藍夜空之上，一道寬廣龐大的銀色光弧自天涯中心延長著墜落而下，那銀光燦爛而燦豔，一起在夜空平分散飛灑，比煙花更美，比月光更盛，就像是漫天星鬥俄然之間同時顛覆而下，點染了全部夜晚的色彩。

鳳肴皺眉，他雖不希冀能用一壺水換甚麼好東西，心中卻仍感覺奇特：“我要一把斷劍有甚麼用？”

他曉得本身的狀況，也曉得那少年救不了他，以是他並未過分在乎。

“我覺得這輩子，我做的已經夠多了，現在想來，世道紛爭，那裡是我插手得過來呢？”

但是這般亮色，不過存在一瞬，一瞬以後，那道銀光會聚成一道藐小的弧線，墜落至山林深處，再不複見。

以是現在這山林裡，除了鳳肴，也冇有人發覺這番動靜。

山林裡小溪邊正蹲坐著一名十來歲的少年，他穿戴一件不知從那邊扒來的陳舊長袍，袍子拖及空中，下襬早已被磨得破壞不堪，臟亂的掛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