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問道劍聖[第4頁/共7頁]

蓋聶背脊挺直，道：「想來你便是公孫老先生的孫女麗姬。」

荊軻心中的絕望和焦炙交叉在一起，一時反倒講不出話來。身邊的麗姬看著荊軻焦心的模樣，心中一陣酸楚，竟站起家來，對著蓋聶朗聲道：「蓋先生不肯教就明說，何必如許推三阻四？」

荊軻、麗姬一聽是蓋聶，趕緊上前施禮。蓋聶早就在街角處瞥見了兩人，現在近看，發覺他們固然身著粗布衣衫，舉止卻謙恭有禮，心中頓生好感，因而請他們進門敘談。

荊軻目光炯炯，開端尋覓脫手機遇。

俄然那青年右臂一動，手中多出一柄青銅劍，身形未動，長劍卻向右上方斜削出去，手腕輕抖，隻聽「喀喀喀」三聲，聲未絕，劍已回。

這十餘招中，荊軻身形似動非動，蓋聶的目光則如一把淩厲的銳劍，一招破過一招地從荊軻的額頭、咽喉、肩頸、心口、肋下、丹田一起刺下去，劍氣縱橫。荊軻隻覺稀有十把利劍插入身軀，本身已被刺得千瘡百孔，滿身盜汗涔涔而下，隻得將青銅劍棄於地上，感喟道：「先生劍法甚為高超，荊軻輸得心折口服！」

荊軻歎了口氣，說道：「本來你早就想到了。」

是啊！除了仙女，人間哪有這般清麗脫俗的女子？齊國有女美如仙的動靜不脛而走，不久遂傳遍了天下。

遠處的漁夫一網收起，十數尾鮮魚在網中騰躍掙紮，陽光下閃出一片刺眼的銀光。那少女俄然曼聲唱起：「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鱣鮪發發。」

荊軻聞言沉默。

荊軻心中悄悄歎服，麗姬實在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一種不忍又不捨的情感油但是生，不由沉吟半晌，方纔決然回道：「隻是在去趙國之前，我要先做一件事情。」

沉默半晌，荊軻俄然驚覺，眼下實在不該該想除了習劍和報仇以外的其他事情，那些都不是此時的他所能期望的。再不節製本身的感情，恐怕接下來的話就更難以出口。他趕緊深吸一口氣，將波瀾澎湃的感情壓抑下去。安靜了一會兒，他硬下心道：「麗姬，我有一事要與你籌議。」

「你是不是想去找蓋聶？」

岸邊的行人被歌聲吸引，紛繁引頸看望，待看到少女的麵龐，世人不覺都暗叫一聲：「老天，世上竟有這般斑斕的女子！」更有些少年看得癡了，彷彿著了魔普通，健忘了趕路，隻呆呆地愣在那邊。

一旁觀戰的麗姬，並未看出此中蹊蹺，見荊軻寂然放棄，不平氣地問道：「師兄，為甚麼不戰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