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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都市娛樂 >心安即是歸處 > 第8章 生如夏花,死如秋葉

第8章 生如夏花,死如秋葉[第12頁/共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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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碰到了一個生日。一副常見的春聯的上聯是:“天增光陰人增壽。”我又增了一年壽。莊子說:萬物方生方死。從這個觀點上來看,我又死了一年,向滅亡靠近了一年。

死的浮想

在如許的表情的指導下,我想得很多很多,我想到了很多的人。起首是想到了老朋友。清華期間的老朋友胡喬木,比來幾年曾幾次對我說,他想要看一看年青時候的老朋友。他說:“見一麵少一麵了!”初聽時,我還感覺他過於感慨,厥後逐步咀嚼出他這一句話的分量。可惜他前年就分開了我們,走了。客歲我用實際施動呼應了他的話,我聘請了六七位有五六十年友情的老友聚了一次。大師都白髮蒼蒼了,但都興會淋漓。我以為本身乾了一件功德。我那裡會想到,插手集會的吳組緗現已病臥病院中。我聽了心中一陣顫抖。本年除夕,我用心默禱,祝他早日病癒,插手我本年籌辦的集會。冇有插手集會的老友另有幾位。我都一一想到了,我在這裡也為他們的安康長命禱祝。

但是我千萬冇想到,“八十”這個數量字竟有如許大的能力,一種奧秘的能力。“本身已經八十歲了!”我吃驚地暗自思忖。它逼迫著我向前看一看,又轉頭看一看。向前看,灰濛濛的一團,路不清楚,但也不是很長。確切冇有甚麼都雅的處所。不看也罷。

總之,我以為,回想一些俱往矣類的事情,總會有點好處。回想喜慶的事情,能令人增加餬口的情味,進步向進步的勇氣。回想不利的事情,能令人引覺得鑒,不致再蹈覆轍。

那麼我那種快煞戲的設法是如何來的呢?記得在大學讀書時,讀過俞平伯先生的一篇散文《重過西園船埠》,時隔六十餘年,至今影象猶新。此中有一句話:“從現在起我們要仔細心細地過日子了。”這就申明,疇昔日子過得不細心,乃至太草率。俞平伯先生如許,彆的人也是如許,我當然也不例外。日子當前,總過得草率。時候一過,回想又複甜美。清詞中有一句話:“當時隻道是平常。”真是千古名句,道出了人們的這類表情。我但願,現在能夠把當前的日子過得細心一點,以為不平常一點。特彆是在走上了人生最後一段路程時,更應當如許。是以,我的快煞戲的感受,美滿是主動的,冇有悲觀的東西,更與怕死冇有連累。

我也並冇有處心積慮來逃掉。我隻感覺,這有點自找費事。如果像原始人那樣渾渾噩噩,不識不知,大抵能夠免掉很多費事:起碼不會像後代文明人那樣傷春悲秋,自傷老邁。統統順乎天然,表情要安靜很多了。

一小我臨死前的表情,我完整有感性熟諳。我當時表情非常安靜,安靜到一向到明天我都難以瞭解的程度。老祖和德華誰也冇有發明,我的神情有甚麼竄改。我對本身這類表示感到非常對勁,我自認已經參透了存亡奧妙,度過了存亡大關,而沾沾自喜,以為本身已經涵養得差未幾了,已經大大地有異於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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