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行於天地，再遇自己[第9頁/共20頁]

兒童相見不瞭解，

我現在所住的燕園，原是明清名園，多處有怪石古石。傳聞都是明末米萬鐘破鈔了驚人的巨資，從南邊運來的。連頤和園中樂壽堂前那一塊龐大的石頭，也是米萬鐘運來的，因為破鈔太大，他這個財主是以而破了產。

“我們真高興極了！”

“你但是說話呀！”

以上說的是大石頭。小石頭也有一樣的環境。中國人愛小石頭的豪情，毫不亞於大石頭。最聞名的例子就是南京的雨花石。雨花大名垂宇宙，由來久矣。其首要特異之處在於小石頭中能夠辨認出來的形象。我曾在某一個報上讀到一則關於雨花石的報導，說某一塊石頭中有一幅觀音菩薩的像，宛然如書上畫的或廟中塑的，形狀畢具，涓滴不爽。又有一塊石頭，斑紋是齊天大聖孫悟空，也是形象活潑，不容同任何人、神、鬼、怪混合。這些都是鬼斧神工，本質天成，人力在這裡實在無能為力。彆的一種小石頭就是有小山小石的盆景。一座隻要幾寸最多一尺來高的石頭山，再烘托上幾棵極其矮小卻具有參天之勢的樹，望之有如泰嶽，巍峨崇峻，天涯千裡，真的是“一覽眾山小”了。

但是，正如中國前人所說的，江山如舊，人物全非。環境冇有竄改，但是人物卻已經大大地竄改了。我在火車上回想到的那一些人，有的如果還活著的話春秋已顛末端一百歲，這些人的存亡存亡就用不著去問了。那些計算起來還冇有如許老的人，我也不敢冒然去問，怕從被問者的嘴裡聽到我不肯意聽到的動靜。我隻繞著彎子問上那麼一兩句，獲得的答覆常常不得方法，恍惚得很。這不能怪彆人，因為我的題目就恍惚不清。我現在非常賞識這類恍惚，恍惚中包含著但願。可惜就連這類恍惚也不能完整粉飾住究竟。成果是：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我隻能在內心裡用無聲的聲音來驚呼了。

“北京。”

“你談談對‘滿洲國’的印象，好嗎？”

“現在到那裡去？”

1963年11月23日寫畢

聽著、聽著，我完整嚇呆了，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彆人正吃風甚健，但是這一條魚卻不給我留一點情麵，它窮追不捨，它喝道：

1986年11月30日拜彆尼泊爾前，於蘇爾提賓館

如許的餬口魯迅冇有能夠親眼看到。但是，明天這新的餬口卻確確實在地成為實際了。他那老朋友閏土的孫子過的就是如許的新餬口，是他們所未經餬口過的。按春秋計算起來，魯迅大抵冇有見到過閏土的這個孫子。但這是不首要的。首要的是，魯迅平生為天下的“孺子”而鬥爭，明天他的慾望實現了。這真是六合間一大快事。如果魯迅能夠親眼看到的話，他會多麼感到欣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