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行於天地，再遇自己[第4頁/共20頁]

我們告彆了天池，上了車，彷彿駕雲普通，冇有多少時候，就回到了山下。順道觀光了聞名的長白瀑布，咀嚼了在溫泉水中煮熟的雞蛋，在暮靄四閤中，回到了天池賓館。

她們真恰是毫倒黴己、專門利人的。我感覺，一小我平生都能夠做到這一步，是完整不成能的。在某一段長久的時候內，在某一件事情上，臨時做到，是能夠的。但是，在台北這些女義工身上，我卻看到了這類境地。

啊，“滿洲國”！這就是“滿洲國”！

“你是乾甚麼的？”

我們也是凡夫俗子，向來冇有想超凡入聖，或者轉天生甚麼朱紫，甚麼天神，甚麼菩薩，等等。對神廟也並不那麼虔誠。但是尼泊爾人對我們這些“洋鬼子”還是非常友愛，他們一不圍觀，二不嘲弄。小孩子見了我們，也都馴良地一笑，然後靦內疚腆地躲在母切身後，暴露兩隻大眼睛瞅著我們。我們感覺非常敬愛，非常好玩。我們曉得，我們是處在朋友們中間。獸主大廟的門冇為我們敞開，這是千百年來的流風遺俗，我們涓滴也不介懷。我們表情怡悅。當我們分開大廟時，聽到聖河裡潺潺的流水聲，我們祝賀，尼泊爾朋友在活著的時候就能通過這條聖河，走向人間天國。我們也祝賀，獸主大廟千奇百怪的神靈會加福給他們！

“你看此人類多麼好笑！在普天之下，五湖四海，爭名奪利，鉤心鬥角，勝利了或者失利了，想出來散散心，不遠千裡，不遠萬裡，冒著生命傷害，來到我們這裡，瞪大了貪婪罪過的眼睛，看著天池，實在是想看一眼被他們稱為‘天池怪獸’的我們。我們恰好不露麵，白日伏在深水裡，一動也不動。看到他們那絕望的目光，我們真高興極了！”

廟門口皇皇然立著一個大木牌，上麵寫著：“非印度教徒嚴禁入內”。我們不是印度教徒，當然隻能從內裡向門內張望一番，然後望望然去之。廟內並不如何潔淨，同小說中描畫的洞天福地迥乎分歧，看上去彷彿也並冇有甚麼崇高或奧秘的處所。前人詩說：“凡所難求皆絕好。”既然不管如何也進不去，隻好感覺廟內統統“皆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