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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都市娛樂 >心安即是歸處 > 第4章 縱浪大化,不憂不懼

第4章 縱浪大化,不憂不懼[第6頁/共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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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已經俱往矣,不大輕易體味清楚。我舉一個當代的例子。20世紀30年代,我在清華讀書的時候,一名傳授(姑隱其名)總想充當一下名流,蕭灑一番。夏季,他穿上錦緞棉袍,上麵穿的是錦緞棉褲,用兩條彩色絲帶把棉褲緊緊地係在腿的下部。頭上頭髮也用心不梳得油光發亮。他就如許飄飄然走進講堂,顧影自憐,大抵非常對勁。在門生們眼中,他這類矯揉造作的蕭灑,倒是醜態可掬,孤負了他一番苦心。

《三國演義》中記錄了個小故事。有一次,曹操率兵出征,行軍路上缺了水,兵士都渴得難忍難耐。曹操眉頭一皺,計上心頭,坐在頓時,用馬鞭向前指,說前麵有片梅子林。士戎頓時口中生津,因為梅子是酸的。因而難關度過,行軍還是。曹操是不是撒了謊?當然是的。但是這個謊又無益於兵士,無益於全部軍事行動。算不算是隻是說了點謊話呢?我不敢妄自評斷。

這類說法合用於統統人,舊社會的天子老爺子也包含在內裡。他們君臨天下,“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可覺得所欲為,殺人滅族,小事一端,按理說,他們不該該有甚麼不快意的事。但是,實際上,王位擔當,宮廷鬥爭,比官方殘暴萬倍。他們威儀彷彿地坐在寶座上,如坐鍼氈。固然假造了“龍禦上賓”這類神話,他們本身也並不信賴。他們想方設法以求得長生不老,他們最怕“一旦魂斷,宮車晚出”。連英主如漢武帝、唐太宗之輩也不能“免俗”。漢武帝造承露金盤,妄圖飲仙露以長生;唐太宗服印度婆羅門的靈藥,希冀藉此以不死。成果,事與願違,仍然是“龍禦上賓”嗚呼哀哉了。

當前,我國舉國高低,爭分奪秒,昂揚圖強,穩固我們的政治,生長我們的經濟,期能在預期的時候內建成名副實在的小康社會。那裡容得半點胡塗、半點蕭灑!但是,我們中國人一貫是遵循辯證法的規律行動的。前人說:“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有張無弛不可,有弛無張也不可。張弛連絡,斯乃正道。倡導胡塗一點蕭灑一點,恰是為了達到這個目標的。

哲學家同墨客一樣,都是在作詩。作不作由他們,信不信由你們。這就是我的結論。

趨附有術,其術多端,而歸納之,則不出三途:吹牛、拍馬、做嘍囉。借用太史公的三個字而付與以新義,曰牛、馬、走。

專以中國哲學而論,幾千年來,哲學家們不知締造了多少實際和術語。大要上看起來,所用的中國字都是一樣的;但是哲學家們付與這些字的涵義卻不不異。比如韓愈的《原道》是膾炙人丁、家喻戶曉的。文章開首就說:“博愛之謂仁,行而宜之之謂義,由是而之焉之謂道,足乎己無待於外之謂德。”韓愈大抵以為,仁、義、道、德就代表了中國的“道”。他的解釋簡樸瞭然,一看就懂。但是,倘一翻《中國哲學史》,則必能發明,諸家對這四個字的解釋多如牛毛,各自自是而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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