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道家第三階段:莊子(1)[第1頁/共4頁]
莊子(約公元前369—約前286),姓莊,名周,可算是先秦最大的道家。他的平生,我們知之甚少。隻曉得他是很小的蒙國(位於今山東省、河南省交界處)人,在那邊過著隱士餬口,但是他的思惟和著作當時就很著名。《史記》上說:“楚威王聞莊周賢,使使厚幣迎之,許覺得相。莊周笑謂楚使者曰:……子亟去!無汙我。……我寧遊戲汙瀆當中自快,有為有國者所羈,畢生不仕,以快吾誌焉。”(《老子韓非傳記》)
情和理
但是道家思惟另有另一個方向,它誇大萬物天然賦性的相對性,以及人與宇宙的同一。要達到這類“同一”,人需求更高層次的知識和瞭解。由這類“同一”所獲得的幸運纔是真正的絕對幸運,《莊子》的《清閒遊》裡講明瞭這類幸運。
如許,賢人因為對萬物天然賦性有瞭解,他的心就再也不受天下竄改的影響。用這類體例,他就不依靠外界事物,因此他的幸運也不受外界事物的限定。他能夠說是已經獲得了絕對幸運。這是道家思惟的一個方向,此中有很多的悲觀認命的氛圍。這個方向誇大天然過程的不成製止性,以及人在天然過程中對命的默許。
莊子本人有個故事,很好地說瞭然這一點。莊子妻死,惠施去弔喪,卻看到莊子蹲在地上,鼓盆而歌。惠施說,你不哭也就夠了,又鼓盆而歌,不是過分度了嗎!“莊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獨何能無慨然。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無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人且偃然寢於巨室,而我噭噭然隨而哭之,自發得不通乎命,故止也。’”(《莊子·至樂》)郭象注:“未明而概,已達而止,斯以是誨有情者,將令推至理以遣累也。”情能夠以理和瞭解抵消。這是斯賓諾莎的觀點,也是道家的觀點。
為甚麼莊子狠惡反對通過正規的當局機器治天下,主張不治之治是最好的治,啟事就在此。他說:“聞在宥天下,不聞治天下也。在之也者,恐天下之淫其性也。宥之也者,恐天下之遷其德也。天下不淫其性,不遷其德,有治天下者哉?”(《莊子·在宥》)在宥,就是聽其天然,不加乾與。
這些需求前提的第一條是自在生長我們的天然賦性,為了實現這一條,必須充分自在闡揚我們天然的才氣。這類才氣就是我們的“德”,“德”是直接從“道”來的。莊子對於道、德的觀點同老子的一樣。比方他說:“泰初有無。無有知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謂之德。”(《莊子·六合》)以是我們的“德”,就是使我們成為我們者。我們的這個“德”,即天然才氣,充分而自在地闡揚了,也就是我們的天然賦性充分而自在地生長了,這個時候我們就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