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5頁/共5頁]

“是啊。”莉迪亞聞聲本身說，幾近是在私語，“奇異。”

“那是甚麼？”

莉迪亞自髮腳步踏實，她飄飄搖搖地來到桌邊。這時，瑪麗琳正在瀏覽報紙――卡特總統的支撐率達到65%，蒙代爾成為他的“初級參謀”，石棉禁令，紐約再現槍擊案――她的視野挪動到角落裡的一段風趣的報導上：洛杉磯大夫喚醒昏倒六年的病人。奇異，瑪麗琳想。她抬眼看向女兒，莉迪亞緊靠在椅背上坐著，彷彿如果不如許，她就會飄出去。

“買的。”內斯笑著說。之前，當他需求衣服的時候，瑪麗琳就會把他拖到德克爾百貨商店，為了早點回家，母親給他挑甚麼他就要甚麼。上禮拜，他在倒數拜候時候的時候，第一次主動開車來到闤闠，買下這件彩色斑紋的襯衫，感受就像換了一身新皮。現在，莉迪亞也有同感。

“看那邊。”他低聲說，莉迪亞跪在他中間往外看。頭頂烏黑的夜幕像一池墨水，星光熠熠。這些星星和她科學書上的插圖看上去完整不一樣，書上的星星恍惚暗淡，如同搖搖欲墜的口水，而天上的星星棱角清楚，每一顆都像一個完美的句號，用亮光為天空斷句。莉迪亞望向遠處的地平線，她看不到房屋和湖麵，或是街上的路燈。她隻能看到天空，又大又黑，能夠把她壓垮。他們彷彿置身另一個星球。不――像是單獨飄浮在太空。遵循內斯牆上貼的星座示企圖，她尋覓著天上的星座：獵戶座、仙後座、北鬥七星。現在看來，與實景比擬，圖片上的星座顯得機器稚氣，表麵生硬，色彩單調，形狀牽強。而麵前的星星像衣服上的亮片一樣對她眨著眼睛。“這就是所謂的‘無窮’。”她想。星光澄明，令她傾倒，如同針尖刺在她的心上。

“穿去上課有點太花梢，”莉迪亞不假思考地說，“或者說，哈佛的人都這麼穿？”

“當然。”內斯說。他用鬆緊帶捆起疊好的衣服，利落地扣成一個“X”，關上箱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