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恭賀[第2頁/共4頁]

“多謝吳縣令厚愛，親筆點評，門生卻之不恭，不過徐師爺，這二十兩銀子是何企圖？”

這些是她從陳君生那兒聽來的。

徐師爺口氣峻厲，彷彿是在指責梅雪嫣措置不當，不敷刻薄仁愛。

不過是一塊裱彰罷了，可有可無，梅雪嫣要這東西也不能當飯吃，更不想入林家祠堂。

隻是裡頭吵喧華鬨，徐師爺瞧夫人有些難堪，一時踟躇不前，也不言語，他做人八麵小巧，甚少傷人和藹，也不忍落了林夫人麵子。

見紅芷泣不成聲，梅雪嫣有些憐憫，這世道身不由己，真賣到那種肮臟的處所，就算活著也是生不如死。

夫人從牙縫中擠出話來：“早曉得，還不如病死來得乾清乾淨，活著惹民氣煩！”

“梅女人，我可否先問你一個題目？不答也無妨。”

夫人回過神來，冷哼一聲道：“不知廉恥的女人，跟她娘一模一樣！”

夫品德了一口芬芳茗茶，趕緊自謙。

徐師爺大器晚成，厚積薄發，四十歲才考上童生，卻直搗案首，兩年以後又考上秀才，得吳縣令汲引，一向坐到明天的師爺之位。

梅雪嫣回了個師生禮，平靜慎重，並不慌亂。

對徐師爺察言觀色的才氣，梅雪嫣也是佩服，他們素未會麵，見麵卻能認出她來。

吳縣令讓他親身來放榜，他是有些不甘心的，畢竟女流之輩，就算有些才學，畢竟上不得檯麵，何德何能讓縣令高看？本日一見，徐師爺更加輕視了。

這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弱女子，還能考上童生？打死他也不信。

沈氏還未從震驚中緩過來，一個隨便拿捏的人，俄然跳出掌控以外，沈氏心中五味雜陳，讓沈氏有一絲慌亂。

夫人麵無神采，梅雪嫣看不出她想甚麼。

紅芷的臉變得煞白，夫人是鐵了心要把她賣給人牙子，現在又問梅雪嫣的定見，她獲咎了梅雪嫣，還能討得了好？

如果普通童生，被徐師爺這麼一怒斥，多數是會當即承認弊端了，如果惹徐師爺不喜，傳出去有損才名。

徐師爺有些奇特，彆說案首，就是誰家考上童生，都鎮靜得不知以是，有的放鞭炮慶賀，有的乃至大擺筵席，這女人卻像聽了一個理所當然的事情。

梅雪嫣接過一個檀木盒子來，裡頭有一卷獎狀，上頭寫有吳縣令親筆“女中才子，當仁不讓”八個字，然後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銀錠。

“徐師爺謬讚了。”

林二郎嘟囔道：“嗨，我們林家能出個童生已是不易，也算燦爛門楣咯，三弟還真是有福分……”

“哈哈哈，寵辱不驚，難怪縣令大人嘉獎獎飾不已，這般才學品德，當之無愧的案首！”

梅雪嫣心念一動，見夫人目光馴良地看著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