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恭賀[第1頁/共4頁]

徐師爺也不曉得。

夫性命令道：“那就依女人的，王婆子，你留下來。”

徐師爺口氣峻厲，彷彿是在指責梅雪嫣措置不當，不敷刻薄仁愛。

“梅女人，我可否先問你一個題目？不答也無妨。”

徐師爺大器晚成，厚積薄發，四十歲才考上童生，卻直搗案首，兩年以後又考上秀才，得吳縣令汲引，一向坐到明天的師爺之位。

“全憑夫人做主。”

“哈哈，世上新人趕舊人，提那些陳年舊事做甚麼？”

夫品德了一口芬芳茗茶，趕緊自謙。

“榮昌，徐師爺麵前，不要多嘴。”

“聖賢常懷仁愛之心，教誨世人以仁為本，我們讀書人寬弘大量，那丫環雖說衝犯於你，梅女人對她的方纔的懲罰是否過分殘暴？有違孔聖之言？”

林二郎想起梅雪嫣那清麗的身影，本來姿色平平，被“案首”之名加持，讓他生出垂涎來，不知這才女和淺顯女子有何分歧？恨不得一探究竟。

“多謝吳縣令厚愛，親筆點評，門生卻之不恭，不過徐師爺，這二十兩銀子是何企圖？”

見紅芷泣不成聲，梅雪嫣有些憐憫，這世道身不由己，真賣到那種肮臟的處所，就算活著也是生不如死。

“紅芷差點衝撞了客人，以下犯上，遵循林府的家律，男應受家法三十杖，女則掌嘴三十。”

可也僅僅是有些憐憫之心罷了，紅芷不是個循分的，統統都是她咎由自取。

“恭喜梅案首！”徐師爺拱手說道，“此次鄉試，梅案首力壓臨安眾學子，奪得案首，縣令老爺派我前來恭賀！”

梅雪嫣冇有沉思熟慮，脫口答道：“或謂：以德抱怨，何如？子曰：何故報德？以直抱怨，以德報德。我不但冇有違背孔子之言，並且遵守賢人的教誨。”

王婆子天然曉得她在罵誰，小聲安慰道：“夫人，何必為了她置氣？不過是個童生，能翻出甚麼風波來？夫人如果不喜，趕出林府就是了。”

“夫人，廚房籌辦好晚膳了……”

林二郎痛得跳腳，罵道：“你這婆娘動手重點兒！你瞧瞧人家，和順嫻淑蕙質蘭心，再看看你，跟菜市口的惡妻冇兩樣，還大師閨秀呢……”

“豈能這麼便宜了她？！倒未曾想，她竟然能成些氣候。我們也不消管她，沈氏不會讓她討到好處的。”

“哈哈哈，寵辱不驚，難怪縣令大人嘉獎獎飾不已，這般才學品德，當之無愧的案首！”

沈氏胸悶，梅雪嫣如同堵在她咽喉的石頭。

林二郎暗自可惜了紅芷那姣美的臉龐，現在卻看都不忍看了，縮了縮脖子去拉沈氏。

紅芷的臉變得煞白，夫人是鐵了心要把她賣給人牙子，現在又問梅雪嫣的定見，她獲咎了梅雪嫣，還能討得了好？

林二郎和沈氏在一旁聽懵了，徐師爺算臨安縣的大人物了，梅雪嫣甚麼時候跟他搭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