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頁/共5頁]

“庾參軍。”

雨水始終未停。

“元帝南渡後設僑州、僑郡、僑縣，相沿舊壤之名，安設流徙之民。計有州郡近百，流民以十萬計……”

聞桓氏子在建康有雋譽，現在看來多有不實。

這支步隊來得俄然，偷襲之人措手不及，直接被包抄起來。

過了大抵兩刻種，喊殺聲越來越小，繼而有火把照亮營地。

“長夜無聊，郗參軍如不介懷，可否為我講授僑郡情勢？”桓容轉開話題，速率快得出乎郗超預感。

用心帶錯路的旅賁被砍中左臂，認出來者並非姑孰安排的府軍，壓根是一群陌生人。當下認識到不好，不再冒充抵當，放賊人靠近車廂，而是大吼一聲，拿出冒死的架式同對方戰到一處。

天然不能。

顛末旅賁一番解釋，桓容心中有了底。不是他不招人待見，而是城外百姓既要防備野獸又要防備強盜，這纔不準陌生人靠近村莊。

話落，婢仆取下髮簪，代替桓容守住車窗，動手又快又狠。賊人不靠近則罷，哪個敢靠近車窗，絕對留下一兩個“洞穴”，抱著雙手倒地翻滾。

篝火升起又滅，車廂內的三足燈是獨一的亮光。

“二公子。”

“林中有狼。”一名旅賁向桓容解釋道，“夜間需更加防備。”

大雨恍惚了世人的視野，健仆多數夜盲，辯白不出箭雨飛來的方向。又是咄咄數聲，鋒利的箭矢突破車窗，車廂外幾近被紮成刺蝟。

健仆聞聲一擁而上，亂刀砍下，賊人直接斃命當場。

“仆等受命來迎豐陽縣公，莫要放走一個賊人！”

彼時，郗超已經被送回“原車”，在場獨一劉道監和幾名忠仆，其他都在數米以外，或清理營地，或舉著火把四下搜刮，尋覓就逮的賊人。

賊人管不住嘴，凡是桓容想曉得的，都如竹筒倒豆子普通和盤托出。

“滅燈！”

桓容夾起一根麻花自顧自咬著，偶然主動提起話題。

郗超正要再說，耳邊俄然傳來破風之聲。

想到這裡，郗超在心中悄悄感喟。

桓容挑高眉尾，持續問下去，得知兩人底子不熟諳，挑選同一地點埋伏實在是出於偶合。

“容此去鹽瀆，據悉是郗參軍建議我父？”

“劉將軍有禮。”

刀劍無眼，屆時捱上一刀，當真是死得冤枉。

郗超想不明白脫手的是誰，為保性命，情急之下就要上前毀滅燈盞。

郗超心中打了個突，感覺很不對勁。大司馬調派之人毫不會如此莽撞，未等車隊到達晉陵郡便急著脫手。

桓容彎下腰，移過一隻木箱抵住車門，同時避開車窗，冷聲道：“我天然要命，可惜有人不樂見。”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為今之計，隻能盼望領隊之人目光夠利，能夠在亂兵當中認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