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八 傾絕天下[第8頁/共12頁]

王若與黃梓瑕送他到門口，看著他拜彆。

黃梓瑕現在固然是寺人身份，但在王家來往甚多，與閒雲也初初熟諳。閒雲嘰嘰喳喳挺鬨騰的，過分熟悉的人都不喜她，以是竟要拉著她去。

李舒白點頭，表示她起家。

“好。”黃梓瑕應了，眼睛卻還在內殿那邊。隻見閒雲提著食盒出來，一起向著前麵小廚房去了，冉雲提著燈出來照著內裡，一邊輕聲說著甚麼。

李舒白望了她一眼，朝她點頭請安，卻冇有說話，隻表示黃梓瑕出來。

他聲音中毫無任何豪情，平平一如在說本日的氣候，冇有猶疑，也冇有厭嫌，卻更顯得無情。

黃梓瑕站在殿外，看身邊錦奴的臉上，一滴滴汗緩緩地從臉上滑下，連粉妝都幾近被弄花了。

王若點著頭，卻仍然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樣。

“殿內已經嚴格搜尋，絕無任何人潛入，請王妃放心！”禁衛軍和王府軍的兩位首級向王若與王蘊稟告。

黃梓瑕便朝李舒白擺一動手，說：“我去幫她們找找。”

形製並不大的雍淳殿，時候保持著百人保衛的狀況，幾近有一種水泄不通的感受。

“是啊，終此平生，或許當日那一曲琵琶，我都不複再聞了。”錦奴麵露淺笑，神情中也儘是神馳神馳，“那曲踏歌結束，迴轉來去，我師父再奏一曲。此時琵琶聲不複之前的極高極亢，轉為明快通徹，彷彿催促著遊人們的四肢百骸，令人蠢蠢欲動。殿上的雲韶苑舞伎們回過神，當即還是列隊，領舞踏歌。滿宮遊人一時如癡如醉，跟著樂聲在雪中連袂挽臂，開端徹夜達旦的踏歌起舞。那以後，揚州留下傳說，梅挽致一曲琵琶抵百人妖舞。”

黃梓瑕也在內心暗自設想當日情狀，不由得心馳神馳，感受心中久久震驚。

“是我……”錦奴從速抱著琵琶應道。

錦奴將琵琶放下，起家朝殿上施禮，說：“當年師父便說我的琵琶隻要無儘繁華，冇有沉寂落定，想必這就是我此生技藝所限了。”

她曉得錦奴是有力抱著琵琶了，便幫她抱起，帶著她進了大殿。

風從宮門口緩緩掠過，宮燈在風中緩緩扭轉著，明顯悄悄。

“太好啦，有兩百人在這邊，大明宮中又本就有三千禦林軍日夜保衛，如何都不成能有甚麼可疑之人能遁形了。”眾侍女都歡樂鼓勵道。王若臉上也勉強暴露了一絲笑容。

這一對堂姐妹，看起來並不相像，春秋也相差了十來歲，可豪情卻彷彿實在不錯。

“每年冬至日，江都宮翻開，各方男女老幼齊齊湧入，連袂踏歌，是揚州一年一度的盛事。而在踏歌起舞之前，必推舉揚州最負盛名的歌舞伎院吹奏開舞。”

趙太妃又帶著一群人拜彆。長齡表示錦奴也先歸去，宮中賜物以後會送疇昔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