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頁/共4頁]
步千洐眉宇間卻染上厲色,可貴地沉肅道:“休要胡言!他通敵叛國,大家得而誅之!最後落得亂箭穿心,死不足辜!”
“砰!”她一拳打在碗口粗細的樹乾上,小樹連晃都冇晃一下——前日步千洐來觀察,但是一拳打斷了粗三倍的樹!
不等顏破月答覆,他身形已動。
破月張大嘴:“你要教我武功?”
他身上塵封數月的鎧甲,被顏破月擦得很亮,明晃晃地站在步隊最前頭。他身後,是跟從了本身數年的赤兔營。如果說中軍是整支東路軍的砥柱,那麼赤兔營便是這根砥柱上鋒利的鋒芒。彆的步隊,或許還會煩躁不安地收回說話聲和馬蹄聲,可他的赤兔營,人馬皆靜,彷彿五千雕塑,一旦復甦,便如一把氣憤的玄色彎刀插入敵陣。
步千洐見她一向沉默,覺得她驚駭疆場,便慢吞吞地問:“你怕嗎?傳聞那些墨國人如果抓到女兵,都是割了頭、剝了衣服示眾。”
“好男人!”她低喃了句。
步千洐單手勒緊馬韁,緩緩抽出鳴鴻刀,刀光暗沉,收回“嗡嗡”的低鳴。
古蹟公然是不會產生的。
她又是一拳揮出,拳行到半路,忽覺一股細如螞蟻的熱氣自肺腑中攀爬而上,快如閃電、刹時中轉手心——
終究,戰鼓如驚雷劃破郊野的沉寂。
“歸去睡了。”他將她悄悄放下,然後沉聲道,“看好了。”
這是墨國南部最首要的城池,稻米和茶葉脫銷全部大胥的敷裕之地。現在,它卻隻是一座黃色、老舊、幾近被墨國國主拋棄的城池,以不敷三千殘兵,抵擋大胥五萬鐵蹄。
這日傍晚,她又在兵器庫旁的林子裡練拳。隻是一樣一套拳法她使將出來,卻變得平平無奇,這令她有些懊喪。
步千洐沉默半陣,才鬆開她光滑如玉的手腕,道:“那****為你療傷,探到你體內一股極強的真氣。你當真冇練過武功?”
“慢——慢——慢——”垛牆後有個沙啞的聲音在命令,鋒利的黑眸緊盯著逐步逼近的前鋒。終究,那聲音厲喝道:“放!”
“吱呀——”
她懊喪了半晌,又平和下來——如果她練幾天就能打斷樹樁,那旁人辛苦多年才練就一身技藝,豈不是更冤枉?
小樹晃了晃,很小的幅度,然後仍然茁壯矗立。
那聲音像是一個巨人收回的,刻毒無情。兩千馬隊、三千步兵,如澎湃潮流,直撲城池之下!
天高地闊,黑雲遮日。
“容湛呢?”她問。
真氣的運轉調和卻更較著了。她這十來日竟冇有一次被那寒熱氣流所襲,反而通體鎮靜。丹田中更是有一股小小的熱氣,不再亂竄,暖洋洋的,很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