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頁/共4頁]

他說完便提起刀往外走，破月聽得發楞，終是搶在他邁出帳門前喊道：“你……保重啊！”

步千洐見她一向沉默，覺得她驚駭疆場，便慢吞吞地問：“你怕嗎？傳聞那些墨國人如果抓到女兵，都是割了頭、剝了衣服示眾。”

破月聞言大喜：“太好了。”

這是墨國南部最首要的城池，稻米和茶葉脫銷全部大胥的敷裕之地。現在，它卻隻是一座黃色、老舊、幾近被墨國國主拋棄的城池，以不敷三千殘兵，抵擋大胥五萬鐵蹄。

如此教了兩個時候，破月才根基體味了統統行動，隻是那粉嫩的小拳頭打出去，實在是連一絲風都冇有。步千洐夙來不是個很有耐煩的人，當機立斷決定放棄，但還是裝模作樣道：“這些日子你不必服侍我，每日練拳。解纜之日，我來查探，倘若落下半點，我就將你送給老烏龜！”

暮秋，郊野裡冇有一絲風，卻恰好掉不下一滴雨，暗淡壓抑得令人無端堵塞。

“這是我大胥兵士的入門拳法——聰玉長拳。你甚麼也不會，練得好了，倒也能防身。”

“砰！”

終究，戰鼓如驚雷劃破郊野的沉寂。

步千洐單手勒緊馬韁，緩緩抽出鳴鴻刀，刀光暗沉，收回“嗡嗡”的低鳴。

“砰！”她一拳打在碗口粗細的樹乾上，小樹連晃都冇晃一下——前日步千洐來觀察，但是一拳打斷了粗三倍的樹！

步千洐長眉猛挑，聲震四野：“攻城！”

“慢——慢——慢——”垛牆後有個沙啞的聲音在命令，鋒利的黑眸緊盯著逐步逼近的前鋒。終究，那聲音厲喝道：“放！”

猿臂伸展、虎背低伏，他雙拳沉穩如山，步法乾脆利落，在夜色中一步步騰挪轉移、發揮開來。顏破月隻看了一小會兒，就忍不住感慨——想不到他另有這麼剛毅英勇的一麵……可如許一套拳法，竟然也被他打得挺美好挺養眼的……

她不甘心，選了棵細得不能再細的小樹苗，又是一拳打疇昔——

但是……拳法啊……

破月聞著他身上的酒氣，又想起他剛纔關於屠城有理的談吐，有點不太想理他：“乾嗎？”

天高地闊，黑雲遮日。

“吱呀——”

破月絕望極了，低頭沮喪走回第一棵小樹前，卻隻見碗口大的斷麵上，數隻爬蟲僵死在稀少的年輪上——

是夜，破月躺在帳中小床上看步千洐少得不幸的那幾本兵法——不是她想看，實在是太無聊。

步千洐寂靜半晌，長歎一聲，真的慢吞吞地打起了拳。隻是當他望著破月嚴峻而當真的眼神，另有她鬼畫符般的仿照行動，不由得對於教她武功這個動機，非常悔怨。

她心頭湧起狂喜，又是一拳，比前次更狠，重重打在中間一棵樹上——

“容湛呢？”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