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師出同門[第3頁/共5頁]

“我跟你說啊虎子，”李林塘說，“你師父比我大五歲，長兄如父，我是你師父照顧長大的呀。更首要的是甚麼你曉得嗎？我五歲的時候他十歲，我十歲的時候他十五，他打我的時候我冇有還手的餘地啊！虎子你想想，你師父……”

虎子啃著個兔腳，茫然地搖了點頭。

“那好，”彭先生說，“說說吧。”

待聲響安靜了下來，虎子再回到院裡檢察——翻湧的血氣冇了，漫天的符灰散了，鑼鼓交鳴、鬼哭狼嚎的聲音也冇了，本來在空中環飛的五行旗亦是四散跌落。鐵大和尚和彭先生，全都狼狽地跌坐在地，掐著本身的脖子咳嗽。

彭徒弟抬頭一笑：“你先去東廂隨便坐，我上午走的倉猝，碗還冇刷呢。”

“我翻牆出去的時候扔後院了，如何了？”

虎子這邊剛要起家，彭先生咳嗽了一聲。虎子趕緊老誠懇實跪好，內心犯著揣摩：自個剛纔說錯啥話了？

虎子伸手接了，把苗刀留在院裡就要出門。彭先生一拍腦門：“虎子！等會兒，馬刀呢？”

見虎子出了門，李林塘拍拍彭先生的肩，苦笑道：“老了，師兄你老了。”

彭先生推開了李林塘的手，說：“師弟啊，我跟你不一樣。你是個天生的好人，我不是。但我也不想傷天害理一輩子。”

“好。”彭先生舉起酒碗和李林塘碰了一下，抬頭一飲而儘。

李林塘端起酒碗：“我們先乾了這杯再說。”

李林塘擺了擺手，表示虎子坐下，冇有搭茬。

彭先生被虎子這怪樣逗樂了，把碗筷往桌上一擺，說：“行了，坐下用飯。”

李林塘神采發苦，擺了擺手：“這些事兒啊，轉頭我跟你細說，我惹了一身的倒黴！”

彭先生看著虎子掖進腰釦裡的銀錁子皺了皺眉頭，把酒碗放在桌上，說：“給孩子的錢，你這太破鈔了。”

“嘿嘿，哈哈哈哈……”

李林塘放下酒碗衝彭先生一抱拳：“師兄你放心。”

李林塘嘿嘿一笑：“師兄，不瞞你說。自打你給我去了信，說你在這小府城住下了，我就一向有投奔你的意義。師父過世四年多的時候，咱倆就分開了，現在這麼久了，我想兄弟了，不走了。”

彭先生腦筋“嗡”一聲就炸了鍋：林塘！李林塘！

“他不該活著。”

“銀錁子！”虎子動手這東西一愣，憑感受五兩高低，看模樣是有型有質的鑄銀。

“你如果這麼簡樸就死在我手裡，你就不是我師兄。”李林塘抱著膀子滿不在乎地說。

彭先生眉梢跳了跳，站起家來怒道：“李林塘！你混鬨！”

“他是我門徒，也是你的師侄。”彭先生說，“他是三拜九叩拜過祖師牌位的鬼家門下弟子。我曉得他的心性，他成不了禍害。”

彭先生已是換了平素裡穿的長衫，端著碗筷走出去，順手拍了一下虎子的後腦勺：“長輩還冇上桌呢，冇端方。”虎子嘴裡有塊燙肉，咽不得吐不得，勉強做了個鬼臉，跟彭先生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