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束魂紙傀[第4頁/共4頁]

虎子聞言立馬蹲下把頭一抱：“我錯了師父，我再也不敢了。”

彭先生看了虎子一會兒，虎子也儘管看著彭先生傻笑。

唸完咒，再伸開眼來，彭先生兩眼竟是隻剩下白茫茫一片，瞳孔不見那邊，連血絲都冇有一條，混像是兩個羊脂白玉打的珠子嵌在眼眶裡。

師徒二人說話間，叩門聲響。虎子放下碗筷出去應門，還冇走到門口便瞥見院外高出院牆的大槐樹上攀著個肥大的少年，看樣似是與虎子春秋普通。這孩子瘦頰臉長，生了一副精美的女孩模樣，如不是那半個禿頂和稀少間帶點黃色的小辮，還真當誰家的丫頭了。

虎子見他攀在樹上，鎮靜喊道：“小九，你麻溜兒給我下來，那棵樹不能爬！轉頭惹上甚麼東西跟你回家小爺可不管！”

這女人模樣欠都雅也不丟臉，照十五歲的女孩來講個子也不算高，恰好一雙眼睛靈動得很，就是那麼討人喜好。她像男孩一樣打著短褂露著胳膊，頭上盤著個小小的髮髻，意味著這是個有婦之夫。最可貴，這是個天足的小丫頭，冇裹過腳，這才氣跟著這一幫半大小子漫山遍野跑。

那惡鬼怪嚎一聲撲了上來，彭先內行一撐地，輕飄飄如若鴻毛普通離了蒲團，向後飄飛了數尺，雙足穩穩落在了地上。

虎子抬手扣住小九的手腕，一個錯步近身一抬胳膊，小九站立不穩要今後倒。虎子另一隻手又向下穿襠而過把住小九的大腿，挺肩一抬就把這肥大的少年扛在了本身的肩上，一步一顛往院裡走。

這叫小九的男孩一聽打了個寒噤，一邊從樹上往下爬一邊放著狠話：“虎子你敢恐嚇你爺爺！看你開門我如何清算你！”虎子翻開門正見小九從樹上蹦下來，小九身後還站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他見了略有些欣喜，伸手向門外那微胖的男孩頭上摸去：“狗子，今兒還把靈芝姐領出來了？”

一夜無話。

彭先生放下酒盞扭過甚：“你個小兔崽子就是捱打還少，說吧。”

喝這一聲，那符紙竟是懸在了半空！這時那團沸騰的煙氣已經間隔虎子不過一步之遙！說時遲當時快，虎子伸出左手拇指在符膽上一點，那團煙氣竟是仿若撞在了一麵看不見的牆壁上，不得寸進。

“師父，”虎子說，“昨個下晌我跟狗子、小九他們約好了，今個兒出去玩兒去。師父，明天的課業……”

狗子緊跑兩步到了彭先生身前，張大了嘴伸出了舌頭。彭先生托著狗子的下巴讓他昂首，衝著陽光，能瞥見狗子舌頭上有一條細細的黑線，彷彿一條小泥鰍扭來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