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束魂紙傀[第3頁/共4頁]

虎子上前撿起那紙人，悄悄撣落上麵的灰土。那紙人本來是隻要小我形的，倒是在虎子的手上垂垂閃現出來衣冠服飾，五官邊幅來，竟是與剛纔那肥老夫普通無二。虎子對著那紙人說：“這位老爺您先安生在這裡住著，我們師徒趁著你還冇出來害人就化了你的邪氣，這是你的造化。哪一日拿你做法器用了，你便是魂化天然了。莫焦急，莫焦急……”

彭先生麵帶詫異：“張大仙兒去了，措置不了？”

這女人模樣欠都雅也不丟臉，照十五歲的女孩來講個子也不算高，恰好一雙眼睛靈動得很，就是那麼討人喜好。她像男孩一樣打著短褂露著胳膊，頭上盤著個小小的髮髻，意味著這是個有婦之夫。最可貴，這是個天足的小丫頭，冇裹過腳，這才氣跟著這一幫半大小子漫山遍野跑。

院子裡陰風瑟瑟，天上本就不甚敞亮的月光被烏雲掩蔽，已是全然不得見了。

彭先生擺擺手直起家：“虎子你把粥喝完就同他們玩去吧，彆忘了我要的龍葵就好。”虎子樂嗬嗬應了一聲，和一眾孩子奔了後院。彭先生望著四個孩子的背影不覺有些唏噓，虎子跟著本身這麼個近鬼親神的人物向來是找不到玩伴，恰好這近一年另有了朋友了。

“狗子你過來，”彭先生蹲下來對著狗子招了招手，“舌頭伸出來給我看看。”

不但單是突不進虎子身邊，那團煙氣便是想走也是走不了了！就彷彿是進了孫悟空金剛圈裡的妖怪，左支右拙地四下亂竄，竟是移不動走不出，被困在了周遭不過三尺的處所。

師徒二人說話間，叩門聲響。虎子放下碗筷出去應門，還冇走到門口便瞥見院外高出院牆的大槐樹上攀著個肥大的少年，看樣似是與虎子春秋普通。這孩子瘦頰臉長，生了一副精美的女孩模樣，如不是那半個禿頂和稀少間帶點黃色的小辮，還真當誰家的丫頭了。

彭先生點點頭，上前一步，微闔雙目，手中掐訣，唸叨：“生身已做白骨觀，神魂不肯解仇怨。浪蕩人間何所去，荼害一方負罪巒。化佞解煞一朝計，無人保你千百年。一柱暗香一發誓，化我傀儡赴彼蒼。”

“哦？冇事啊，”彭先生樂了，“你既然說冇事，那便是冇事吧。”

“彆急！”彭先生給這青年捋順了氣，拍著他的肩膀道，“有甚麼事你漸漸說。”

少年瞥見了虎子，咧嘴一笑，暴露兩排瓦亮烏黑的碎米小牙：“虎子，咱幾個找你玩兒來了，開門。”

那惡鬼怪嚎一聲撲了上來，彭先內行一撐地，輕飄飄如若鴻毛普通離了蒲團，向後飄飛了數尺，雙足穩穩落在了地上。

這叫小九的男孩一聽打了個寒噤，一邊從樹上往下爬一邊放著狠話：“虎子你敢恐嚇你爺爺！看你開門我如何清算你！”虎子翻開門正見小九從樹上蹦下來，小九身後還站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他見了略有些欣喜，伸手向門外那微胖的男孩頭上摸去：“狗子，今兒還把靈芝姐領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