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字跡[第3頁/共4頁]
他也有那麼一刹時擔憂過她是否身處險境,卻又馬上點頭摒除了這個設法。
可心中那一方不大的位置已經被占滿了,又如何能為她將來的夫婿騰出應有的空間?
“兄長如何曉得?”夫渠不解,“這字,夫渠如何也看不出甚麼端倪。”
“信是夾在青門引的密函中的。長姐不知如何交到了盞香的手中,我去棲鳳樓的時候一併取回的。”
但他冇有失態,隻是一眨眼的時候,便將眼底的澎湃彭湃收了起來。他文雅的將茶盞托起,彷彿方纔的駭怪隻是錯覺。
“是經盞香的手送達的。”
“夫渠果然笨拙,竟連這都看不出。”
夫渠頓了頓,開口道,“是長姐的閨字,杜蘅的蘅。”
“就算返來,她也不成能已藺府嫡長女的身份呈現在人前。”
連城放動手中的茶,看著她的眼道:“你長姐是多麼聰明,我倒不怕除她以外另有彆人能尋獲得。但她若隻是想要報信,門路數不堪數,又何需求假裝成青門引的密函?”
兄長的話,她一貫視為不成違背的號令,可就如許不管不問的,她又於心不忍。
“是她的字。”語氣已是有些輕巧了。
“兄長是慎思而行罷了。”
北宮楠比他小不了幾歲,但聽他的口氣倒像是人家的長輩,一口一個“孩子”的叫著。
聖上一道旨賜了婚,她又如何能不嫁?
連城冇說話,隻是淡淡抿了口茶。
如許對她不公允,對楠哥哥更是不公允。
“不消送了,你坐著吧。”
可她名上的雙草,卻早已去了啊。
“就算虞美人她賣藝不賣身,卻也冠著個‘妓’的名頭,你打著學曲兒的幌子與她來往,久了也會令人起疑。今後棲鳳樓,便能夠不消去了。”
她是多聰明滑頭的人,怎會有墮入窘境的時候。
虞盞香?連城眯了眯眼,彷彿在思考些甚麼。
“雨停了,我也去趟浣竹苑。你好好歇息。”他起家,她也從跪坐的姿式站了起來,向著兄長福了福身子。
“你們本是無需有如許的心機膽識的。如果生在平凡人家,待在父母兄長的羽翼下,悄悄的做個荏弱女子便好。說到底,我還是害了你們姐妹二人。”
夫渠莞爾一笑,重新端起茶盞,彆開了目光,“信上雖獨一一‘蘅’字,但大抵也看得出,長姐現在安然無恙。”
她嗯了一聲,男人苗條的身影映在她如水的明眸中,一點點遠去。
“但你畢竟還是要嫁人的。”連城看著她,濃厚如墨的眼裡,唯有平平罷了。
夫渠怔了一怔,隨即明白了兄長的畫外音,一雙柔目中含了些不成置信與痛苦。
等長姐回家,再替青門引辦些事,不過都是藉口。
她坐了下來,撫動手中的瓷盞,茶已經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