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下）[第2頁/共3頁]

烏巴海心中一動，抬高聲音問道：“馮蜜斯明日可得閒？”

是日，英額爾岱派人接錢昭過府，侍女們忙著清算箱籠，寺人則來往搬抬裝車，院表裡一時人聲喧鬨。

“民氣麼……”錢昭微微一笑，問道，“你覺得攝政王掌統統存亡獎懲大權，大家視之當然是因為甚麼？”

多鐸想了想道：“豪格剛上了奏報，說‘川寇悉平’。”

多鐸皺眉問道：“照你這麼說，此事不成為了？”

多鐸牽了她手，道：“我送你疇昔。另有些話想說。”

這兩句說得冇頭冇腦，錢昭卻立即明白了，挑眉問：“攝政王與你商討了？”

聽她說得凶惡，貳心中不知為何反而模糊鎮靜，握住她一隻手，問道：“我們都在這一條船上，如果翻了就一塊兒玩完，你怕是不怕？”

多鐸神采寂然，撈起一枚棋子，盯著棋盤道：“你說。”

馮銓聽他答覆，氣得七竅生煙。他自以為就算蘅娘要嫁滿洲，與宗室王公纔算班配，眼下退而求其次，這小子竟然還敢拿喬！貳心中不快，便隻送至廳外。

此時若稍一猶疑，滑入泥潭，恐怕再也冇有翻身機遇。他獨安閒書房想了半個時候，便命仆人持書函去請烏巴海來家中“詳敘”。

多鐸考慮很久，終究開口道：“眼下機會恰好……我哥太在乎他。”

錢昭回道：“茶涼了。”

擺好了座子，多鐸一貫先手執白，下了第一步，問：“園子有段日子不能回了，我找人給你看著，有甚麼要叮囑的麼？”

錢昭笑答道：“怕。可不是很風趣麼？”

四月時，蘇鬆總督吳勝兆結合前明兵科給事中陳子龍詭計在鬆江策動兵變，事敗被捕，陳子龍跳河他殺，夏完淳即是南京處斬。因江南的兵變，清廷到處兜捕參與煽動背叛及與南明通同的文人學士，並對降附的漢臣狐疑越來越重。這類不信賴感逐步從江南伸展到了北京，馮銓更加感覺艱钜，固然多爾袞對他仍然倚重，可擋不住其他滿洲王公大臣對於漢人同僚的森然冷意與戾氣。

多鐸知她約莫跟本身一樣躍躍欲試，內心既歡暢又暢快，把她手攥在掌心捏了捏，發覺五指冰冷，問道：“冷麼？”

前不久，南都城保衛在一個名函可的和尚身上搜出一些文手劄件，此中有一封是弘光天子寫給阮大铖的，另一封更聳人聽聞，是洪承疇與廣東的故明遺臣之間的通訊。更首要的是，洪承疇承認給函可簽發文牌，因這名和尚是前明禮部尚書韓日纘的兒子，韓日纘是洪承疇的會試房師。

錢昭回道：“軍權在握，何事不成為，有冇有掌控你天然比我清楚。隻不過，攝政王所圖為大，如有顛覆天下大業之虞，他便不肯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