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3頁/共4頁]

錢昭心道，有甚麼事兒，不就那點謹慎思。見孫可望還不走，便問：“你怎不去？”

孫可望道：“寄父臨終前叮囑我等歸明，女人如何看？”

秦殊華笑道：“這土豆如何了？”

柳先生一怔，問：“他們想要錢昭？”

多鐸正要上馬，班布理俄然上前，低聲稟道：“王爺，山西那邊另一條線報終究有信了。”

錢昭奇特地看了他一眼，道：“就教不敢當。”

代善感慨道：“唉，我都六十五了，想來光陰無多。”

多鐸想到兄弟十幾人，現在剩下為數未幾的幾個，疇昔幾十年恩仇交纏，麵劈麵前垂老邁矣的兄長，倒是恨不起來。他拍了拍代善的手背，笑道：“二哥，你身子骨健朗，還能多活十幾二十年。今兒我來除了探病，另有一事與你籌議。攝政王一向勞累國事，你曉得的，他在鬆錦大戰時候落下的弊端，老是頭痛暈眩，比來腿疾又犯了，你看，陛見的時候可否免了叩拜？”

秦殊華回道：“說是那豫王愛甚。”

多鐸在炕延坐下，望著禮親王代善衰老乾枯的臉，不由有些心傷。

“嗻。”班布理應了，卻又問，“齊布琛與額爾德克還在與那些逆賊對付，是不是臨時擱下？”

錢昭望著裘樹民等人往下流河灣而去，道：“先生曾說前明首害是胥吏，我覺得還要加上宗族。既然州縣官吏不準下鄉擾民，便留意於宗族自治，以所謂禮法教養，實在不過是換由豪強鄉紳魚肉鄉裡。以是百姓眼中也隻要族規鄉約而無國法。”

這時，對岸有了動靜，四個村民抬起那裝人的藤筐走到木台絕頂，直接拋進了河裡。周孀婦驚駭慘叫著入了水，敏捷向下漂去。藤筐浮浮沉沉，聲音也斷斷續續越來越小。

“主子，您要親去？”班布理驚道。

錢昭的確思疑他得了失心瘋，道：“你是不是問錯人了？”

“我見了豫王府的人。”她望著他道。

兩人並肩在禮親王府走了一段，多鐸開門見山隧道：“攝政王腿疾，朝見難行叩拜，鄭親王看可否請陛下加恩免禮？”

這時，有寺人稟道，鄭親王濟爾哈朗來探病。

錢昭點了點頭，見幾丈外就是穀倉，便道：“就那吧。”

她開口就問錢昭，柳先生有些奇特，卻仍回道：“她下田去了。”

兩人在王府門前道彆，各自回家。

錢昭想早點打發他，沉吟半晌，便道：“依我之見，明室已有望，若為借正統之便當，恐怕請神輕易送神難。”

多鐸道：“這事誰辦爺都放心不下。你去辦你的差，彆囉嗦。”

濟爾哈朗出去時，見的就是這景象。代善望著他，上氣不接下氣隧道：“鄭……鄭親王，請稍……稍坐……”

班布理答道：“報了福晉安然，眼下精確地點也一併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