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5頁/共5頁]

秦殊華心中模糊不安，她曾見錢昭隨身一樣金飾，蝶戲花鑲藍寶金簪，精美華貴非常，在王府料來也不會是平常妾侍，這等美人哪會甘於平平。

“野狐嶺，古時候打過大仗，到處都能見到人骨頭。”劉大牛一邊驅車一邊道，“這裡的風妖著呢，本地人叫‘黑風口’，謹慎把你吹跑了。”

秦殊燁紅了臉，自發窺視女兒家乘的車非常不當，趕緊放下簾子避開幾丈。

秦殊華對錢昭道：“小小年紀，可知逞一時口舌之快有百害而無一利！”

錢昭隻覺胃裡翻滾，不知是饑餓還是噁心，盯著他一口一口吃完。劉大牛見狀，推了裘樹民一把，道：“你欺負人女人家做甚麼。”

錢昭站起來，望住他問：“兩年前，甚麼時候？”

錢昭道：“的確是為了省錢。降叛滿清的宣府巡撫李鑒曾上奏清廷，要求裁撤冗兵。記得原有在冊官軍七萬多，但打起仗來又冇這很多人，約莫吃空餉的多，因而他建議乾脆全裁了。以是宣府鎮現在也冇多少兵了，今後估計總兵的官職都不會設。”

晚間商隊在一處避風的草場安營。秦殊燁從牧民那邊買來一隻羊，架起烤得金黃，滋滋地往外冒油，香氣饞得統統人都流哈喇子。

三人中一個叫裘樹民的就伸手把那餅取了去，啃著道：“你不吃，彆糟蹋了。”

劉大牛望著石壁上陰刻的幾種筆墨，跟天書似的，不由寂然起敬道：“你竟認得這些？”

秦殊燁在前麵見了，策馬衝上一處緩坡，折下一段開得最盛的花枝，轉返來從車窗處遞與錢昭。

裘樹民被錢昭盯得發毛，喊老闆再送餅來。

躲雨的人無所事事，多數也在細心看那些石刻。劉大牛道：“這頂上雕的菩薩，下邊是天王吧，比俺們那邊廟裡的都雅。”

秦殊燁撫著馬脖子，回道：“有人給她改過樣貌，過兩天估計就能全規複了。”

頂著砭骨冰寒的大風在一處高地轉頭往南瞭望，起伏的燕山餘脈彷彿成了褶皺，水紋般撫拍在壩底。

本來塞外是這個模樣！

錢昭腦袋凍得發木，底子冇去揣摩誰是“柳先生”，隻是呆望著一群烏黑的羊羔，像翻越田埂普通踏過千年多前的古城牆，咩咩叫著從車前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