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有靈犀[第4頁/共7頁]

這是唱的哪一齣？落花成心，流水無情？善感女碰上冷郎君，妾身故意做那藤繞樹，無法郎心如鐵妾身滿腔至心儘錯付？

靠在亭柱上的夜華愣了一愣，俄然笑了，前移一步擋住我的來路，指間分出我一縷頭髮，很久，緩緩開口：“我是你的心肝兒？”

此番我是乾笑都笑不出來了，嘴裡發苦，本上神這是造了甚麼孽啊造了甚麼孽。

當此時，東海水君卻啪啪啪拍了三個巴掌。

我與他一起鬥法，他有恃無恐，我卻得不時重視前頭東海水君的動靜，一心兩用，鬥到最後，竟是慘敗。

他乾脆把我封死在亭角：“你的甜美餞兒？”

東海水君此時倒是活絡，發覺我的目光，咳嗽一聲難堪一笑道：“恰是舍妹。”又上前一步到小糯米糰子身邊：“小天孫竟認得舍妹？”

若現下處在我這位置的，是夜華儲在天宮裡那位側妃，列出這等場麵來，倒也合情公道。可這個位置上現在倒是本上神，真是想破頭也想不明白，本上神就算是同夜華有個八竿子打得著的乾係，但畢竟這個乾係還未坐實，此時被他這麼牽著，也不曉得他要做甚。

我一個頭變兩個大。

那凡人被接上天宮前，恰是長在東荒的俊疾山。夜華君懷舊，將她在山上住過的屋子加了封印，每年都領小糯米糰子來小住十天半月。

我對勁點頭，是出好戲，本身給本身倒了杯酒，看得挺歡愉。正到興味處，絲竹卻戛但是止，東海水君的舍妹朝夜華的方向拜過一拜，便在眾舞姬的簇擁下飄然拜彆。

我大感頭痛，為了不使他絕望，隻得做出一副甜美樣，咬牙切齒道：“你父君是我的心我的肝兒，我的寶貝甜美餞兒，我又怎會不要他。”

夜華喝酒的行動一頓，杯中酒灑了不止一兩滴。

說完本身先抖了一抖。

東海水君茫然地望著我。

繆清一刹時像遭了雷劈。

又熬了一個多時候，方纔宴罷，本應各各散去。夜華卻將小糯米糰子往我懷中一推：“阿離先由你照看著，我去去便回。”

我遲疑半日，小糯米糰子已疾走幾步，跪到他父君跟前，道：“孩兒見過父君。”

如果道個謝便能不再掛記，我現在卻不知要清閒多少，儘管記取我和墨淵做師徒時美滿和諧的情分，斷不會再有這很多的慚愧遺憾困在心中不得紓解。

糯米糰子看我一眼，吭吭哧哧：“認是認得。”卻又立即擺手果斷態度，“不過本天孫與她不熟。”說完又偷覷一眼他的父君。

我從速賠了笑容來抱他：“我既是你孃親，便毫不會不要你。”

繞過拱門，不遠處一頂頗精美的亭子裡，著玄色長袍，負手而立的男人恰是夜華。中間坐的那黃衣少女，也恰是繆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