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生三世[第2頁/共6頁]

長河月圓，夜深人寂。無事可做，隻能睡覺。

折顏說墨淵是在第八日上頭趕來的。他甚麼時候來的我不清楚，昏黃中約莫有個印象，當時我坐在東皇鐘底下腦中空空，前塵後事全不曉得，恍一睜眼卻見著墨淵他立在仙障以外，皺眉瞧著我。

墨淵說，他這一輪甜睡本應睡上個幾十年，可玄晶冰棺是個好器物，無妄海雖是沉天族屍體的，實在倒是個療養聖地，才叫夜華隻三年便能醒來，實在歪打正著。

我點頭表示記得。

我感覺天君對素錦這一罰罰得有些過了，約莫是遷怒。但這些事終與我無乾，便也隻是當個閒聞來聽聽。

就像是一個夢境。

第二日，夜華他一雙爹孃便駕臨了青丘。

我一起騰雲回青丘，不留意從雲頭上跌下來四回。

自此以後，我日日都能夢到他。我感覺睡覺真是個好活動。

墨淵說，父神當年用一半的神力做成仙胎供夜華投生，他投生後，這神力便一向跟著他，藏在他的神識中。三年前他不曉得夜華還砍了瀛洲的四頭凶獸得了父神的另一半神力，才覺得他已有救了。想必夜華是以父神的全數神力抵了東皇鐘的滅天之力，元神被這兩份力衝得毀傷了些，便自發墮入了一輪甜睡，卻叫統統人都覺得他是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了。連夜華他本身，怕也是這麼想的。

夜華他爹在一旁道：“夠了。”又回身與我道：“小兒誅殺鬼君擎蒼，以元神反對東皇鐘滅噬諸天，乃是為六合大道而死，天君已有封彰。樂胥之言皆為婦人之見，上神不必放在心上。然小兒的屍首，上神確該償還。上神雖與小兒有過一紙婚約，終未大婚，占著小兒的屍首，於情於理，有些分歧。小兒生前位列天族太子，天庭有不成廢的周遭端方，小兒此種，該當葬在第三十六天的無妄海中，還請上神成全則個。”

九重天冇傳來立新太子的動靜，隻傳聞昭仁公主素錦被永除仙籍了。因東皇鐘異動時，她身為守鐘仙娥，卻未能恪失職守，及時上報天庭。她身在其職卻不能行其責，直接害得太半夜華與擎蒼一戰伶仃無援，終以本身元神生祭東皇鐘，魂飛魄散。天君痛失長孫，大怒非常，立即將她貶下了九重天，列入六道循環，要經百世情劫。

我搖了搖手。我天然記得我有個兒子，我給他起名叫阿離。但眼下我連本身都不大有工夫照顧，更遑論阿離。他在天上會被照顧得很好。

我轉過身緊緊扣住他的手腕，孔殷道：“夜華呢？師父，夜華呢？”

戲看到一半，她掩著嘴角湊過來偷偷摸摸道：“我阿誰天縱奇才卻英年早逝的遠房表哥，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