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桃李豔事[第7頁/共10頁]

夜華鬨中取靜的工夫練得極好，那繆清公主滿腔的飲泣辨白已是聞者墮淚聽者悲傷，他自巋然不動，沉默地看他的公文。

我看夜華徹夜是動了真怒。自我同他瞭解以來，除開大紫明宮流影殿前同玄女那一番打鬥外，尚未見他發過如許大的脾氣。我心中獵奇，拿了扇子便也冇走，隻在一旁端了隻茶杯，衝了杯滾燙的茶水，找個角落坐了，不動聲色地等候杯中茶涼。

我心中突地一跳，卻不知這一跳為的哪般啟事。徐行踱進院中，用扇子信手挑起一枝桃樹枝丫。這一枝桃花，開得分外清麗淡雅。

我一向擔憂夜華有些少大哥成，不過五萬歲的年紀，恍忽一見竟比東華那等板正神仙還要嚴厲沉穩。本日卻能透暴露這麼一番少年人纔有的神采來，我搖了搖扇子，感覺很愉悅。

我敲著扇子調笑：“便是我那青丘的入口，好歹另有個迷穀坐陣。你們這三十六天大羅天界，卻隻讓幾頭老虎守門嗎？”

他眼神黯了黯，道：“隻因我讓她回東海，你便也讓她回東海？”

好歹在青丘也共住過兩三個月，夜華一些餬口習性我尚算瞭然。猶記得以往這個時候常被他拉去下棋。既有這麼一條前科立在麵前，我心中略一考慮，感覺他當今應是仍在書房。又想起那把扇子徹夜還能幫我驅一驅蚊蟲，便冇回一攬芳華的院子，直向他書房殺去。

夜華神采陣白陣青，道：“天上並不是統統宮室都如許的。”

唔，好一個忠肝義膽的小仙娥。

我正自發楞，已被夜華牽了今後門走。

他沉默很久，眼中神采已出於莫測了。好久，才淡淡道：“我本來便不該問你這個話，方纔將你拉進書房來，本希冀能不能令你醋一醋，卻不想你隻自始至終地看熱烈。”

緊抱住我雙腿的奈奈茫然看了看他，又茫然看了看我。我朝她安撫一笑，她也冇甚麼反應，隻用袖子擦了滿臉的淚水，點頭稱是。

本上神活到這麼大年齡，訂交得好的神仙個本性子活潑且和順。一貫對老成的少年們有些摸不大準，何況夜華還是這老成少年中的俊彥，邇來行事又有些入了魔障般的顛三倒四，我便更摸他不準。不曉得答他個甚麼話，才氣叫他受用些。

夜華住的是紫宸殿，緊鄰著糰子的慶雲殿。

不過，與她那雙眼睛比起來，麵貌卻淺顯了些，尚不及南海水君家的那位綠袖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