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造新文明[第5頁/共14頁]

究竟上，當徐羨之和傅亮迎奉劉義隆入京為帝時，義隆的很多部將都表示擔憂和疑慮，隻要出身王謝的一些人力主成行。他們的說法是：徐羨當中才寒士，傅亮布衣諸生，如許的泥鰍底子就翻不起大浪，何足為懼？[27]

陳叔寶卻說：刀鋒之下如何相見？我自有體例。

明顯，這都無異於癡人說夢。

以此為界，中華大地被分為南邊和北方。

這是一種奇特的佈局。

五胡十六國之亂，啟事就在這裡。

天下，眼看就是北周的了。

公元574年，也就是北周滅北齊的三年前，周武帝下詔同時製止佛、道兩教，不但燒燬經籍偶像，還號令和尚和羽士一概出家，是為中國佛教史上第二次大法難。[44]

重歸一統

但是公元311年洛陽的失守，以及五年後長安的淪亡把這統統都竄改了。一方麵，這兩座文明古城像日耳曼蠻族刀鋒下的羅馬和米蘭一樣慘遭踐踏；另方麵，多量中原士族紛繁南下，試圖把建康變成中國的拜占庭。

池沼地

從未分裂過的南邊，為甚麼不能完成同一大業？

周武帝遠見高見。

世家大族與憑藉人之間，是君臣乾係。就連某些處所官本身雇用的僚屬，固然不是憑藉人，也視長官為君，畢生跟隨不離不棄，隻知有家不知有國，跟春秋期間的家臣與大夫一樣（請參看本中華史第四卷《芳華誌》）。[31]

禮治和法治，是傳統中國與西方天下的嚴峻辨彆，此中的成敗得失一言難儘。要說的是，查士丁尼實現的羅馬夢隻是曇花一現，梁武帝則在活著的時候就一敗塗地。他的抱負實在是在中國北方實現的，靠禮治獲得勝利的也是彆的一名武天子——北周武帝宇文邕（讀如雍）。

冇錯，一個講法治，一個講禮治。

的確，作為地主階層與領主階層鬥爭的產品，帝國的意誌本來是要毀滅階層的。在這類新的軌製下，本來的封建貴族冇有了。皇族以外的統統人不管貴賤賢愚，十足成為帝國的編戶齊民，包含厥後當了天子的劉邦。

不過醫治的計劃卻讓統治者難堪。篡晉的桓玄，建宋的劉裕，都主張脫手術；厥後的宋文帝和梁武帝，則彷彿偏向於保守療法。究竟上，恰是因為劉義隆和蕭衍在起用豪門的同時也善待士族，這才各自有了數十年的承平。

梁武帝也最可悲。他並非不儘力，卻不管如何都事與願違：善待宗室卻眾叛親離，調和士庶卻勢同水火，以德治國卻品德淪喪，建立信奉卻失魂落魄。他就像墮入了池沼，越是掙紮，冇頂之災就來得越快。隻不過這池沼不是他小我的，而是全部期間、民族和社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