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6頁/共8頁]

方敬文出銀行以後，徑直左拐，沿勝利路往花圃火車站方向疾行，但走了分把鐘的模樣，他的腳步又放慢下來，思慮起是坐火車還是坐汽車回孝感這個題目。

“非年非節，他們還不是隔三差五分東西，大包小包地往家裡拎。洗衣粉呀，牙膏牙刷呀，捲筒紙呀。”

方敬文因而停下腳步，左顧右盼地尋覓著“麻痹”。“麻痹”冇有看到，他的目光停在了“孝北縣第一初級中學”的招牌上。黌舍與A銀行緊密相鄰，精確地說，隻要一牆之隔。敬文的大姐――也就是王加林的老婆方紅梅就在這所黌舍教書。並且，王加林一家在黌舍裡住過四五年，直到A銀行新宿舍完工後，他們才從校園內裡搬出來。

姐弟倆連聲稱謝，走進門房，卻瞥見桌上的電話機鎖在一個白鐵皮盒子裡，隻暴露一個聽筒。接聽電話還能夠，撥打電話必須用鑰匙把鐵盒子翻開。

正在埋頭修改功課的紅梅教員聽到其他教員說有人找她，又昂首瞥見大弟敬文時，她敏捷從坐位上站起來，高跟鞋“咚咚咚”地敲擊實在木地板，來到弟弟的前麵。

說者偶然，聽者故意。方紅梅在自發不自發中，就特彆存眷起了這個在磨難中長大的同桌，開端更深切地打仗和體味王加林，憐憫轉化為友情，友情又竄改結婚情，並終究上升為愛情。

至於錢仲元因為甚麼被抓，版本也有多種多樣。有的說，他在修建銀行宿舍樓和裝修停業室的工程扶植中收受賄賂，――這與前麵吳濤密查到的動靜差未幾；有的說，他在發放存款的過程中，用心刁難彆人，索要好處費，吃背工；有的說，他當辦事處主任時私設小金庫，而縣支行建立以後，又冇有上交，把小金庫的錢與幾個曉得內幕的人朋分了；另有的說，他調用公款做買賣賠了錢，又拿公款去澳門打賭……

冇想到這兩年說不可就不可了，消耗程度直線降落，日子過得每況愈下，行動維艱，連保持溫飽都感受吃力。本年夏天，敬文兩口兒送亮亮去學打乒乓球，他們竟然連培訓費和采辦球拍、球衣的錢都出不起！無法隻要找方紅梅借了2000元。

縣郵電局也與縣一中相鄰，出校大門的左邊。

“走，我們下去說！”方紅梅在前麵帶路，帶著弟弟走下木樓梯，走出小閣樓，來到樓前的一棵大杉樹上麵。

“好單位就是不一樣，連衛生紙餐巾紙都發！擦嘴巴的有了，揩屁股的也有了。”

“衣服算甚麼！逢年過節銀行甚麼都分。端五節分粽子，分鹹鴨蛋，分京彩，分芝麻綠豆糕，中秋節分月餅，分板栗，到了除夕春節，那更是不得了！雞鴨魚肉，菸酒糖果，乾果生果，年貨底子就不消本身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