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白首不相離[第3頁/共3頁]

唯獨它藍藍的紙上，寫著白首不相離。

他未曾為我的率性刻薄而憤怒，乃至連一絲薄怒都冇有，他看著被我拋棄在沙土上的萬壽菊，僅僅幾秒鐘遍及灰塵，臉上是波瀾不驚的淡笑，“你倔強活力的模樣，特彆有味道。”

他背後拖著伸展至這條湖畔絕頂無數旖旎的燈火，光影，喧嘩，一盞盞，一麵麵隨風輕顫盛綻，星海月色湖泊，交叉縱橫將他沉入此中。

“你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我除了聽天由命，還能如何。”

他身姿高大又魁偉，抱著我不費一絲力量，他衝著一支開得最好的桂花揚了揚下巴，“摘那一支。”

他單手插在口袋裡，語氣很慵懶，“這是你獲得的經驗。”

他將我放下來，我提著一支好長好長的花串，看他站在風聲與火海中撣了撣襯衣夾出的褶皺，霧氣氤氳了他的臉，變得格外恍惚昏黃。

飄飄零蕩，我看它飄飄零蕩，是否到得了對岸。

他彷彿從光陰深處走來，沉寂了我半生苦楚淒苦的光陰，他冰冷的指尖，滾燙的掌心彷彿冰與火，山與水，握住了我想要擺脫又擺脫不開的手。

“是你甚麼？昨晚你不是已經用實際施動教給我，毀掉與放過在你一念之間，醋太臟，萬一潑疇昔你不痛快，我收不返來。”

他臉上的暖和柔情逐步加深，似笑非笑說，“不是我嗎。”

最情深不過紅豆生北國，此物最相思。

傍晚歿了，夜色更深。

我一言不發，陰沉酷寒的目光諦視他，像看一個仇敵，然後將插入髮絲的菊花狠狠扯下，扔在腳底，冇有一絲一毫沉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