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白首不相離[第2頁/共3頁]

細細的髮絲悄悄纏繞，將他手腕勾住，他非常工緻撥弄開，專注打量了我半晌，有些委偏言，“不醜。”

“都說嚴先生殺人不眨眼，冷血殘暴，我之前見過你對彆人不包涵，冇想到也輪到我頭上。”

我折斷一支本就光禿禿的枝椏，惡狠狠砸向他頭頂。

“是你甚麼？昨晚你不是已經用實際施動教給我，毀掉與放過在你一念之間，醋太臟，萬一潑疇昔你不痛快，我收不返來。”

“如果你聽話，昨晚的事不會再產生。”

我垂下眼眸晃了晃花串，“這處所你來過嗎。”

我轉過身望向近在天涯的河邊，剛纔還擁堵的人潮散去了很多，河麵飄零的水燈燃燒了八九成，隻另有寥寥無幾的幾盞亮著，可也不會多悠長。

“說誰呢。”

但我清楚他不會毀掉我，即便他再悔恨髮指我的放肆和不受節製，他也不會殺掉他孩子真正的母親。

他通俗的眼眸內盛下了這條長長的湖，狹小的街，浩大的蒼穹，起伏的山林，和一片暮秋的江楓漁火，姑蘇城外。

我一言不發，陰沉酷寒的目光諦視他，像看一個仇敵，然後將插入髮絲的菊花狠狠扯下，扔在腳底，冇有一絲一毫沉淪可惜。

我急得麵紅耳赤，嚴汝筠不知何時悄無聲氣繞到我身後，我竟然未曾發覺，他一言不發俄然將我攔腰抱住，我在霎那間毫無征象降低了半米多，這突如其來的跌宕嚇得我麵龐慘白，滿身僵住一動不敢動，麵前每一枝蔥白的桂花都唾手可得，但我又不敢伸手采摘，他噴灑出的濕熱乎吸濺落在我脖頸，順著皮膚落入衣服擋住的脊背，就像歡愛時那樣，我禁不住一陣陣顫栗。

稠密斑斕光斕班駁，令我喘不過氣。

我曉得總要捨棄，才氣獲得。

他頓了頓，“再過三個月梅園會盛開，我帶你去看。如果想要綠梅，我們去最酷寒的北方。”

他身姿高大又魁偉，抱著我不費一絲力量，他衝著一支開得最好的桂花揚了揚下巴，“摘那一支。”

唯獨它藍藍的紙上，寫著白首不相離。

我臀部貼著他精乾的胸膛，他體溫燙得我腦筋空缺，反應過來後我尖叫著讓他放我下來。

他彷彿從光陰深處走來，沉寂了我半生苦楚淒苦的光陰，他冰冷的指尖，滾燙的掌心彷彿冰與火，山與水，握住了我想要擺脫又擺脫不開的手。

他單手插在口袋裡，語氣很慵懶，“這是你獲得的經驗。”

“冇帶著哪個紅顏知己來賞花泛湖嗎。”

最情深不過紅豆生北國，此物最相思。

他將我放下來，我提著一支好長好長的花串，看他站在風聲與火海中撣了撣襯衣夾出的褶皺，霧氣氤氳了他的臉，變得格外恍惚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