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沈清猗[第1頁/共4頁]

商清卻不為所動，淡淡瞥了她一眼，“統統仇恨嗔癡，皆是滋擾根由。塵凡浮華泡影，不過轉眼即逝。有繁華申明又如何，不及心中方寸。心安閒，即大安閒。旁人目光不過浮雲，何必在乎。”

閉眼，身一沉，滿身冇入水麵之下。

商清一掌拍上她頭，“妄動知名。去，將《太上玉清經》默一遍。”

新郎坐的“榻”不是榻，而是一輛富麗精美的輪椅，穿戴爵弁婚服，年方及冠，氣質清貴，麵貌俊美，但容色慘白，顯得有些孱羸。不過，很多大唐貴女就是喜好這類清雅文弱的美女人，此時賓席上就有好幾個腰佩富麗短刀的仙顏貴女盯著新郎錯不開目。

東麵對窗的位置，是一張白檀木的寬榻。

他一通急咳止不住。

蕭琮又笑，“師徒隻是個名份罷了。父親甚少讚人，卻對你多有讚美，可見你定是得了孫先生真傳……”他捂唇咳了幾聲，待咳喘微平，方又歎道，“孫先生也說過，我這咳疾若要根治，必得慢調慢養，不成勞心極力……嗬嗬，隻怕要勞累你了……咳咳咳……”

很久，沈清猗的清冷聲音道：“郎君胎中帶了寒氣，這咳疾要治，卻也不難。隻是，要想根治，倒是不易。”

“哪處傷了？”

男女婢仆為新人除服解纓，摘掉冠帽，去掉內裡的號衣，梳頭合發，放下百子帳的帳簾，齊聲吟唱“玉女白纖纖，娘子恒娥潛”的歌聲，躬身退出帷帳，閉合帷門。

婚禮是在梁國公府內的青廬停止。

習了三年，將鐘氏楷書的清勁秀雅學了個八成，醇古簡靜倒是不敷。

榻上女子抬開端來，一頭烏髮隻用緞帶繫著，周身無一物佩飾，耳環、玉佩、香囊均無。素麵無妝色，卻肌膚如雪，眸清眉遠，天然好色彩。

她秋鴻掠波的細眉挑起如刀，“父親嫌棄我就罷了，但……”

“勞煩你了！”蕭琮喘氣平止，伸手悄悄握住新婚老婆的手，清雅眉眼間有著歉意，“隻怕今後另有得勞累。”

青廬就是帳篷，按大唐士族的婚俗，需在府內的西南角擇吉地建廬帳，新婚佳耦交拜、行同牢合巹禮都是在廬帳內，稱為“青廬”，取六合為廬、伉儷交誼長青的意義。此時青廬內觀禮的賓朋有三百多人，卻一點不顯擁堵。因搭廬的處所是在國公府的馬球場，莫說包容三百人的帳篷，就是再搭一座三百人的帳篷也放得下。

蕭琰蹙眉，怎能不在乎？

兄弟倆相互瞪眼挑釁，便聽合座喝采。

踏歌結束了。

室內披髮著淡而幽遠的沉水香，令人安好。

蕭琮笑了笑，道：“父親說你師承孫先生，果是不假。”

蕭琤趕到時，帳內歡樂的踏歌正停止到高.潮，來自鐵勒、吐穀渾、回紇、吐蕃等部的貴族青年男女也都熱忱起家，了局踏歌而舞，表達對新人的慶祝。青廬內不時響起來賓們轟然的喝采聲，熱烈歡樂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