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空寺空人[第3頁/共4頁]

彼蒼白日，佛門古刹，若見鬼怪精怪。

隋文帝一樣崇信佛教，曾幾次下詔各州製作舍利塔，詔命遠至敦煌，於莫高窟中另行開窟數十餘，皆範圍弘大，技藝高深。

想前秦盛極之時勢何其大？！

隻是初窺門徑，既登不得堂，亦入不得室，觀星月知風雨，知的僅是風雨欲來，並不知風雨詳細何時能來。

廟門未開，側窗也無聲響。

不管心機還是心機，都回不到少年的中年。

爵位雖厚，民氣還是涼薄，不複古風，如此，守著浮名，又有何用？

玄宗朝時安史之亂髮作，唐王朝團體國力由盛轉衰，吐蕃乘虛攻占河西隴右。建中二年沙州陷於吐蕃，緊接著河西各州鎮接踵淪亡，一陷便長達數十年之久，唐軍數次撻伐皆無功而返。

但他確已是中年。

他環顧了這間寺廟好久，還是不知那尊本該背靠金輪大日結跏趺坐於此，享用來自四方信佛者的崇拜和祭奠的佛像是在何時被移去的，而想來這間寺廟，也不會因為昔年佛法佛經的浸禮，在他踏入廟門的那一刻起，就曉得他的至心是在何時如殘花敗絮般走向殘落。

直至武德二年，李軌方纔被唐高祖李淵剿除。

寺中唸詩，寥寥五十六字，經他口出，卻比五十六名和尚同時誦唸佛經還要響徹宏亮，將空寺作空穀，引出反響。

兩兩相對，沉寂無聲。

到了戰國期間，敦煌一帶又出現出大月氏人、烏孫人以及塞種人，開初是三族與本來的羌戎共存，厥後大月氏強勢崛起，羌戎被其兼併，烏孫人與塞種人被擯除出境，一時候河西片區大月氏風頭無二。

月離於畢，將有大雨。

一縷暗香平空來，開蘭花，化人形。

無法好景不長，西漢初年，一樣靠遊牧為生的匈奴人開端大肆入侵河西，迫使大月氏人西遷至兩河道域，是時全部河西走廊皆為匈奴領地。如此局麵，一向到漢武帝建元二年，調派張騫出使西域，聯絡大月氏、烏孫等部表裡夾攻匈奴，才獲得竄改。

恰是自當時起，敦煌成為中西交通的咽喉鎖鑰，邊境廣寬，西至龍勒陽關，東到淵泉，北達伊吾，南連西羌。

隻是無佛像和尚的空寺當中，有他一人在此便屬不易，一樣的時候，這裡莫非還會有第二人？

他望著空寺，莫名發笑，隨後風俗性地清算起髮帶衣衿，明知白衣之上無纖塵，還是探指彈去，如觸琴絃，臉上的神采，對聲音的掌控，與年青時如出一轍。

到頭來皆是一場空罷了。

一佛一道，一河一隴。

李從珂由星相觀天象，兼燕薔薇夢中所見，雖仍不能算作正式的星相師，但這一夜之間也是初窺門徑，滲入其道，而非最糟糕的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