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半挖墳（2）[第2頁/共5頁]

挖出來的土全數拋在了坡頂上，以免擋住上麵的宅兆。李大師將那隻承擔翻開，隻見內裡都是些祭奠用的熟食，扣肉，魚頭之類，另有一疊碗。他將肉放在碗裡，拿到遠處，正對宅兆一字排開，嘴裡唸唸有詞，看起來煞有介事。

陳木升帶我們來到屋簷底下，隻見靠牆放著一隻大承擔，另有一捆繩索，兩根木杠，四把鐵掀。陳木升提起那隻承擔，遞到我手上，鼓囊囊的，挺重，不知內裡裝的甚麼東西。朱厚扛起鐵掀，吳彬二人拿起繩索和木杠，我們便解纜了。

從屋裡出來，我看了看時候，剛好九點。

桌上擺著鹹魚和幾碟小菜，另有兩瓶尖莊，一包軟白沙。李大師一小我端坐在不遠處一張大桌前，雞鴨魚肉，應有儘有，喝的是開口笑，抽的是五葉神。

我之以是應下這份差事，是因為我老是感覺張冬的死和坡上那座墳有關，並且，死者是被一隻銅鏡砸死的，不知是不是晨星在殯葬傳說裡幾次提到的那隻。傳聞，銅鏡隨新娘下葬後，當天早晨就被人挖走了。現在，那店老闆陳木升半夜雇人偷偷摸摸的遷墳，此中定有不成告人之事…

世人依言而行，陳阿旺一瘸一拐的走到棺尾，站在那邊，扁膀一邊高一邊低，滿頭亂髮，從前麵看就像炸了毛的雞，削瘦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一向投到我腳邊。傳聞，他是陳木升的二兒子，我不由有些獵奇，那大兒子一向未見，不知長的甚麼模樣。陳木升端立棺頭，雙目垂地，一動不動。

李大師從他手裡接過那隻雞，頭一揚，衝我們幾個一擺手，說：“你們四個，跟我來。”

不一會兒，我們就來到墳坡。透過江麵昏黃的水霧，隻見對岸裝點著稀少的燈火，就像灑了一把星星。遠處望去，連綴的群山，像是有人用墨筆在六合間畫了一道道粗黑的線。東江從江西發源，流入廣東，上遊山脈很多，阻住季風，充分的降雨，津潤著珠三角。

酒菜吃的差未幾時，婦人端來一盆稀飯，往桌上一放，撇了撇嘴就走了。我打了一小碗稀飯，邊吃邊四周打量，如何冇見阿誰陳阿旺和李大師的兩個門徒呢。

俄然，我感受有一股寒氣順著木杠傳到肩頭。就聽木杠那頭的朱厚說：“吳彬，你個哈兒，老是摸老子屁股做啥子嘛？”

李大師早已擦去了額頭上的雞屎，看起來很有些憤怒，他一轉頭，見我正在偷笑，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冇有人吱聲了，朱厚也不再轉頭。隻要木杠摩擦繩索的聲音，和我們幾小我的腳步聲。我更加感覺不對勁，彷彿有一陣陣寒意從棺材裡透出來。

“大，大師，真是對不起。”陳木升抹著汗水，難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