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得子[第5頁/共7頁]

當晚宮人們便清算了東配殿出來給大阿哥住下。如懿親去看了，三間闊朗的屋子明光敞亮，朝向亦好。因著是男孩子住，清算得格外疏朗。一間臥房，一間書房，一間歇息玩耍的處所。每日的炊事若不在讀書的書房裡用，便是跟著如懿。服侍大阿哥的人滿是新挑上來的，如懿一一盤問了秘聞潔淨，才許照顧著。如此忙了大半日，無一不鐺鐺。延禧宮高低也因為新得了一個阿哥，天子又犒賞不竭，曉得是時來運轉了，歡暢得跟過節似的。

那乳母怔了一怔，不情不肯改口道：“是。是大阿哥。”

天子尚未說完，如懿盈然一笑，彷彿一朵潔白的梔子疏疏開在暖濕的風裡，“因為臣妾安逸，以是能夠扶養大阿哥。”

如懿見他們拖了蘇嬤嬤出去，地上隻留下一灘暗紅的血跡，拖出了老遠，方纔朗聲道：“你們都記好了。大阿哥今後以後就是本宮的養子，也本宮獨一的兒子。誰要敢驕易了他，就是驕易了本宮，蘇嬤嬤就是個例！”

皇後看了世人散去，手上微一用力，一雙瑪瑙纏絲鐲敲在紫檀桌上收回清脆欲裂的響聲。素心忙笑著捧過一碗燕窩來遞到皇背工中，輕聲道：“娘娘，這燕窩平肝理氣的，您喝一點兒吧。”

惢心蹙眉道：“你是甚麼人，當這兒甚麼處所，見了嫻妃娘娘竟然這般不尊敬。”

如懿心底一軟，像是嬰兒的手重軟拂過心上，那樣暖著心口。她攥緊了永璜的手，為了這一聲“母親”，從未有人喚過她的“母親”，做任何事情，她都能豁得出去。

如懿看著永璜熟睡的容顏，低低道：“固然哲妃不在了，但皇上到底和她有幾分情分在，又是親生的孩子。”

如懿非常歉然，“那日也是臣妾魯莽了。”她心中有無窮和順的情義柔波似的泛動，“但是臣妾想著，人間萬物皇上都有了，千萬彆留下甚麼遺憾。美滿中的一點缺失，纔會成了大缺失。”

秦立告饒了好久，阿箬才消停了些，由著他一一說了拿來的東西，殷勤地在一旁阿諛。

天子摟住她的肩，看著熟睡中帶著笑意的永璜，“這孩子在你這裡睡得挺香。”

皇後起家往寢殿走去，唯有裙幅的擺動恍若天涯的雲霞浮動，餘下華光曳然。

如懿嘲笑一聲，“你的狗命本宮還不想要！要如何做，你本身看著辦！”

皇後嘲笑一聲，由著素心接過了燕窩，也不顧燕窩的湯汁淋淋瀝瀝滴在了手上，便道：“去阿哥所狠狠掌那幫人的嘴。本宮交代的事冇一件做得好的，惹出如許的事端來便宜了彆人！”

如懿知蘇嬤嬤是永璜的乳母，自幼帶著他的，現在看她這般倨傲，倚老賣老，也不覺含了肝火，“你若能管束大阿哥，就不會連大阿哥衣食不周受了傷都不曉得。你細心奉告本宮，客歲夏季大阿哥兩次著了風寒，是為甚麼？又為甚麼連綿兩月都未病癒？若不是你們這幫主子懶惰，大阿哥會這般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