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蕊姬[第3頁/共7頁]

慧貴妃神采一冷，還不及回嘴，玫承諾眼波悠悠在她麵上一轉，恍若偶然般望著近處一樹怒放的臘梅，悠然道：“光陰倉促，不饒人啊！”

如懿聽她感慨出身，便摸索道：“這句話，你是在怪烏拉那拉府當年把你送進南府麼？”

阿箬嘲笑道：“可不是，甚麼亂七八糟的都往我們頭上栽，小主可彆再那麼好性子了。甚麼時候冷不丁給她們一下，她們就都曉得短長了。”

阿箬忙不迭地笑著承諾了，取出烤得爆開的栗子，顧不得燙，就剝開吃了起來。

如懿點點頭，“或許也是我們想多了，不過是各府裡都送了人出去，我們剛巧也有一個罷了。落在彆人眼裡，狐疑便生了暗鬼，覺得是我調撥了送去皇上那兒的。”

因是玫承諾一向低著頭，雖未看清模樣，嘉朱紫已然奇道：“我們夏季的衣衫厚重，如何她這一身卻輕浮，彷彿不怕冷似的。”

如懿聞聲抬首，卻見慧貴妃攜了宮女站在不遠處一樹臘梅下，手中折了兩枝臘梅，盈盈向她笑語。

世人忙謝過起家，玫承諾倔強道：“皇後孃娘，臣妾的確言語有失，但貴妃娘娘氣急廢弛便叫掌嘴。臣妾新侍皇上不久，就毀傷了容顏，皇上如果問起，臣妾不敢不答。”

玫承諾冷然一笑，“送嬪妾是送，送旁人也是一樣，有甚麼可怪的？不送嬪妾進南府，嬪妾也不過是府裡一個樂伎，漂若浮萍罷了。那裡比得上嫻妃娘娘金尊玉貴，連喜好的花都是骨格清奇的希世綠梅，相形之下，嬪妾不過是風中柳絮，蒲柳命數了。”

純嬪坐在她身邊，低低道：“聽外務府說江寧織造新貢了一種暖緞，固然輕浮，卻非常和緩。”

如懿不覺深吸了一口氣，玫承諾發覺，便笑：“嫻妃娘娘喜好梅花？”

素心承諾著去了。慧貴妃感激道：“臣妾謝過皇後。”

玫承諾抬開端來，世人見她這般盛裝打扮，隻覺得是個千嬌百媚的絕色美人，誰知仰起麵來，不過是個白淨嬌麗的麵孔，固然非常清秀，但也隻是中上之姿罷了。旁人倒還不感覺如何，嘉朱紫先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隻低頭撥著本技藝腕上的銀鑲珠翠軟手鐲，笑吟吟地不說話。

雙喜稍一躊躇，按著玫承諾肩膀的手卻涓滴不肯放鬆。

皇後冷然瞟了她一眼，“打你也打了，雪地裡你也讓她跪著了。你還要如何？真突破了臉跪傷了膝蓋，皇上問罪下來，你如何回話？”

慧貴妃細細打量著她，最後將目光落在她水蔥似的纖纖指尖，“這麼會說話，南府裡應當選你去唱曲兒，隻彈琵琶是可惜了。倒還冇問過mm，叫甚麼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