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蕊姬[第2頁/共7頁]

如懿心中一驚，再想辯白，想想慧貴妃已然認定，再多言也是無濟於事，乾脆彆過臉去不再應對。

因是玫承諾一向低著頭，雖未看清模樣，嘉朱紫已然奇道：“我們夏季的衣衫厚重，如何她這一身卻輕浮，彷彿不怕冷似的。”

嘉朱紫輕聲笑道：“不但我們是好相處的，皇上也格外疼mm啊。mm這身料子，輕浮和緩，是江寧進貢的暖緞吧。”

火盆裡一芒一芒的紅籮炭燒得極旺，不時迸出幾星通紅的火點子。如懿漸漸地撥著指甲，凝神道：“難不成姑母這麼早就安插下了人在宮裡。隻是有這麼小我，姑母也未曾向我提過一句呀。”

如懿聽她感慨出身，便摸索道：“這句話，你是在怪烏拉那拉府當年把你送進南府麼？”

慧貴妃冷冷一笑，底子不去理睬如懿，隻看著玫承諾道：“本身才從主子堆裡爬出來，就嫌棄人家是主子不配動你了？你是皇上親封的承諾，本宮是皇上親封的貴妃，雲泥之彆，你敢衝犯本宮，就該死要受懲罰！雙喜，給本宮狠狠掌她的嘴！”

慧貴妃叮嚀了“起家”，笑道：“風吹得順，聞聲嫻妃與玫承諾閒談，倒惹得玫承諾自傷出身了。”她笑著向玫承諾瞥了一眼，“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說的就是玫承諾啊。”

聽得這一聲，本來還在笑語連珠的嬪妃們都靜了下來，不自發地向外看去。

玫承諾冷然一笑，“送嬪妾是送，送旁人也是一樣，有甚麼可怪的？不送嬪妾進南府，嬪妾也不過是府裡一個樂伎，漂若浮萍罷了。那裡比得上嫻妃娘娘金尊玉貴，連喜好的花都是骨格清奇的希世綠梅，相形之下，嬪妾不過是風中柳絮，蒲柳命數了。”

慧貴妃神采一冷，還不及回嘴，玫承諾眼波悠悠在她麵上一轉，恍若偶然般望著近處一樹怒放的臘梅，悠然道：“光陰倉促，不饒人啊！”

皇後的神采並欠都雅，一時也未叫“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世人，“本宮本想去阿哥所探視幾位公主阿哥，誰想才走到這裡，就聞聲你們鼓譟喧華，毫無體統！”她的目光從貴妃、嫻妃、玫承諾身上安閒滑過，帶了幾分沉肅之意，“這裡是宮中禦苑，不是你們自家的法場，容得你們在這兒失了皇家的體統。”

慧貴妃自抬旗為高佳氏以後，平生最恨人提起她是漢軍旗包衣出身，生生地比如懿矮了一截。此時又合法著如懿的麵，她更加氣得渾身發顫，指著玫承諾厲聲道：“雙喜，她如許不知死活，你也不必包涵！給本宮狠狠地打，打到她誠懇為止！”

皇後轉頭叮嚀，“素心，你馬上去太病院送些膏藥去永和宮，彆遲誤了。”

玫承諾倒也不羞怯，朗聲道：“本該早些來拜見皇後孃孃的，可惜一向天公不作美，到了本日才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