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琵琶[第5頁/共7頁]

天子笑著搖首，“如許的話，也就你說罷了。朕可貴纔去看嫻妃一次，如何倒是不疼你了？”

天子揚揚手，表示她們退在一邊，微微一笑道：“論起琵琶來，有你這個國手在這兒，朕還聽得進彆人彈的麼？不過是你不在，以是聽彆人彈幾曲打發罷了。”

慧貴妃蔑然望了她一眼，見那琵琶伎不過二八年紀，姿容雖不非常出眾，卻彆有一番清麗滋味，更兼身形略略豐腴，恰如一顆圓潤白滑的珍珠，比得慧貴妃膽小的身量更薄弱了似的。慧貴妃心下便有些不悅，“若冇有真本領，哪怕是用南唐大周後的燒槽琵琶，也隻是暴殄天物罷了。”

慧貴妃獵奇，“皇後說臣妾甚麼？”

慧貴妃揚了揚纖纖玉手，非常遺憾道：“可惜了，本日臣妾手發冷有點澀，又用不慣彆人的琵琶，此曲不如平常，讓皇上見笑了。”

王欽承諾著，又招了招手，引了一班樂伎去了。天子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此中一個，隻見那羽藍宮裝消逝在硃紅殿門以後，方低低笑道：“如何？”

慧貴妃這才道：“那就勞公公去稟一聲吧。”

慧貴妃素知皮貨有“一品玄狐，二品貂，三品狐貂”之說，又見那狐外相色深黑如墨，唯有頂上一須銀毫明燦，整張皮子油光水滑，更兼是吉林將軍的貢品，一年也不過一兩件，自知是一等一的好貨，忙謝恩道：“如許貴重的東西，臣妾如何敢用，又是皇上賞賜給娘孃的。”

慧貴妃嬌盈盈道：“現在南府裡竟冇有好的琵琶國手了麼？選這幾個來給皇上清賞，也不怕汙了皇上的耳朵。”

海蘭輕聲道：“我都慣了。”

王欽笑道：“這宮裡說到樂律，誰比得過娘娘，要不是怕雪天路滑，皇上必定請了您來了。”

天子奇道：“這賞乾你甚麼事？”

天子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之色，“皇後賢惠風雅，對你甚是不錯。如此，這兩條都給你就是了。隻不過朕的情意比皇後多一分，王欽，你便拿去外務府著人替貴妃裁製了衣裳再送去鹹福宮吧。”

海蘭往四下看了看，嚴峻隧道：“姐姐彆說，彆說了。”

如懿顧不得雁翎氅上的渾濁，驚奇道：“徹夜並未曾傳聞皇上翻了牌子，這鳳鸞春恩車走得如許急，是誰在上麵？”

二人相視迷惑，隻聽得宮車轆轆去得遠了，那嫋嫋餘音車過深雪，有兩輪深深的印跡便似碾在了心上，揮之不去。

如懿曉得地握了握她削薄的手腕，彷彿形影相依普通，“你常來看我是好的，但被貴妃曉得，隻怕又要刁難你。”

慧貴妃捧動手裡的琺琅花籃小手爐一刻也不肯放手，“皇後孃娘是曉得我的，一貫氣血虛寒，到了夏季裡就冷得受不住。整日裡感覺身上寒浸浸的，隻好有甚麼穿甚麼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