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見鐘臉[第2頁/共4頁]

我分開後，剛好路過後花圃。頃刻立足，隻見楚承寧就坐在不遠處的涼亭裡與二蜜斯說話，和我相隔一道小溪。

那人說罷，身後“啪”的一聲，碗筷連同飯菜碎了一地，眾報酬之一驚，紛繁將目光轉移於摔盤之人，和一地的碎碗殘湯，那人神采傲慢無禮，骨子裡又透著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個善茬，世人又幾次收回目光，不敢正眼相望。

正華十三年，寺人當道，一手遮天，霸道橫行。上可誅殺親王駙馬，下可廝殺臣民百姓，常聽人雲，宮中有一如許傳聞，那個上了陛下龍榻，那個必薨，無一倖免，楚氏天下後繼無人，岌岌可危。

十年前，洛陽長亭，一外傅之年男童，衣衫襤褸，手腕戴著桎梏，腳上穿戴破洞布靴，在漫天大雪中疾走，身後追著數十個手攥長弓的官兵，不斷放箭，何如箭過不留痕，隻落了一地的狼籍。我端坐於長亭之上，瞭望於此幕，隻見孩童縱身一躍，跳入冰河，官兵緊隨厥後，朝河中開弓射箭，瞬息，河麵漾起滾滾紅色……

世人紛繁目光聚焦於此，有的謹慎翼翼向後的挪了挪木椅，有的乾脆溜之大吉，樓寶春呆站在台中心，畫著稠密妝容的臉上掠過一絲凶光，半晌拭去，滿臉難色的衝我挑了下眉，手指撥了撥讓我分開。

阿寇是我的丫環，亦與我情同姐妹，是全部尚書府高低最得我屬意之人，她身材嬌小，模樣娟秀，與我生辰同月同日分歧年。

我翻開她的手，欲要分開，門卻就在此時“啪”的一下開了，那人奪門而出，麵露遊移看我。

而我藏於青袖裡的手指早已握成了拳頭，卻遲遲不敢探出來，小順在身後拉了我一把，貼在我耳畔道，“唯女子和寺人難養也，此地不易久留，免得濺一身血，走吧！”

我諷刺一笑，還未見其人，隻是聽那人當眾調侃了一句，便在內心映出了那人的模樣，能說出如此冠冕堂皇之言，定是個風騷草包！我失了興趣，就想拜彆了，卻不料，被那人一聲發問叫住，“府上聽聞有八位蜜斯，本日彷彿有三位缺席？”

大風吼怒而過，麵前的紅紗被風颳走，帝京的長街規複了原樣，與我並行而過的是一隊宮中的車馬，世人見那車馬蓋著金簾，隨行馬匹繫著銅鈴，隨行著一隊金色盔甲的侍衛，想必都同我心中所想，馬車裡定坐著個不成一世的人物，便都紛繁讓步於街邊，留出了一條陽關大道。那金簾馬車顛末之路遇有人昂首，遇有人禮拜，遇有百姓群情，卻不知車中坐於何人？

“高朋登門，府裡上高低下定然怠慢不得，隻是蘭樓的戲是寶春的，我定要去恭維，你莫慌，少我一個他不會發明的！”我邊說著，邊脫去了一身男裝，擦去了用心畫上的劍眉，暴露了兩條淡淡的彎眉，隨便穿上一件月色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