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頁/共4頁]

“安寧。”冷沉的聲音高聳響起，韓燁自暗影中走出。

天公不作美，京都持續下了一月大雨，就連安寧長公主逛青樓包花魁如許的豪舉亦在連綴的雨天裡被都城百姓忘記開來。

“安寧，你想說的彷彿不止於此。”

這回輪到安寧堵著一口氣出不來，她忿忿瞪了嘉寧帝半響，胡亂行了個禮頭也不回大踏步出了上書房。

悠長的寂靜，任安樂輕笑，道：“安寧，你憑何如此篤定，連一半江山換來的承諾都不能信守，何談一道數十年前留下的遺旨？太子將來是雲夏之主，怎會真的為帝梓元做到如此境地。人間不成為且難做的，我任安樂偏要試一試。”

任安樂立在窗邊，眯眼看著彷彿快塌下來的天氣：“再如許落下去，怕是河道就要出題目了。”

“蜜斯也才方纔返來，在房間裡換衣服，入京的外來百姓越來越多了，京裡各個衙門都忙。”苑書皺著眉，臉上劃過擔憂。

任府，苑書淋著雨跑進書房，拖著一地水珠，苑琴端了杯熱茶給她，“毛毛躁躁的，城西那邊如何了？”

九皇子乃齊妃獨子，左相獨一的外孫，這對父女怕是看中了西北的軍權吧，說得冠冕堂皇，安寧暗哼，眉眼裡儘是不覺得然。

安寧蹙眉，見韓燁冷著一張臉，到底不敢再惹他不快，怏怏跟著侍衛歸去了。

長青點頭，聲音有些乾澀：“不是，是江南避禍的百姓。”

“哎。”待安寧腳步聲漸不成聞，嘉寧帝才歎了口氣：“安寧小時候靈巧得很，也不曉得從甚麼時候開端變成了這副脾氣。疆場無眼，莫非還要讓朕白髮送黑髮不成，再說她都十八了，即便貴為公主，也老是要嫁人的。”

“父皇，那我何時能夠回西北？”

“另有…帝梓元。”安寧的聲音透辟清楚，篤定萬分，“不但僅因為這樁婚事是太祖定下的，皇兄他不會把太子妃的位置給天下間任何一名女子，哪怕是…他將來有了所愛之人。”

他如何能不記得？皇家毀了她的統統，他韓燁即便是死，也不能再負帝梓元。

安寧抬首，神情終究有了顛簸：“父皇，我是西北守將，怎可耐久不歸？”

說話間，任安樂換了一身絳紅曲裾走出去，木履踩過降落的聲音，長髮披垂，帶著未乾的濕意。

兩人都曉得安寧說的是誰，韓燁神情微頓，不悅道：“安寧，你管得太多了。”

冇有人曉得，十年前帝家兵變時他曾經去過帝北城，千裡疾奔，隻是為了能提早一步讓靖安侯遠避塞外，可趕到時，卻隻瞥見帝家宗祠前暗紅帶血的地磚和……跪在宗祠下肥大慘白的身影。

趙福心底一凜，未答，溫馨立於嘉寧帝身後，瞧著隱在燭火下帝王陰暗的麵龐，緩緩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