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欲為聖明除弊事(5)[第2頁/共4頁]

不久馨蘭捧了個紫檀木托盤出去，上麵按例蒙著一層青色錦蓋。

張德海輕聲道：“柳氏一族被抄九族，近身仆人也不例外的。”

馨蘭厲聲道：“大膽柳氏，見了娘娘還不可禮？”

我嘲笑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不管你說甚麼，都竄改不了欺君的究竟。以是？？”我近前一步，用隻要我倆才氣聽到的聲音說：“即便你護駕是真，皇上也不會信了。”

直到我們站在她麵前，柳如絮彷彿才認識到有人來，抬起板滯的眼睛瞅一瞅我，再看一看我身後的張德海，又將目光落在了淺灰色的天上，整小我暮氣沉沉毫無生機，彷彿落空了靈魂的玩偶，又似得了癔症的病人。

她“哈哈”仰天長笑，卻不睬會我，隻朝東拜了拜道：“皇上啊！臣妾對您纔是一片至心啊！為何，為何您看不到，為何您不要啊！”

柳如絮被禁足在後殿，一踏收支前門，一股寥寂之意劈麵而來。當初養了錦鯉的一池碧波現在隻剩下空蕩蕩的池子，內裡鋪滿落葉與灰塵。周遭柳樹還是，因不在季候，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如病篤的手，無精打采地落在地上，將遠處罰割成斑雜的碎片，乍一看，非常驚心。

柳如絮冷冷一笑，冰霜般的眼睛盯住馨蘭：“本宮現在還怕有其他罪嗎？”

柳如絮看了我一眼，懶懶道：“你來做甚麼？”口氣全無敬意，也無擔憂，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一起上雪垂垂小了，風卻逐步大起來。坐在暖轎中我也不免打了一個又一個寒噤。

馨蘭氣道：“現在你不過是個罪人，見了皇後孃娘還不膜拜，謹慎治你大不敬之罪。”

我正欲上前問個清楚，張德海卻攔住我道：“娘娘，時候到了。”

一聲淒厲的呼喊在身後響起：“皇上！”驚起樹梢的鳥兒扇著翅膀飛遠了。

我看也不看那托盤一眼，便起家籌辦去昭陽宮。

張德海一臉為莫非：“娘娘，您也曉得，禁足不過是明麵上說的，誰不知柳妃是囚禁在這兒。既是囚禁，如何會有奉侍的人呢。”

柳如絮劈手拿過酒壺，卻又頓時落空勇氣，湊在嘴邊久久不敢飲下，眼淚在臉上淌成小河，不住往下滴答。

柳如絮坐在後殿門檻上，呆呆望向天空。她身上一襲天青色隱花羅衣微微泛出退色後的紅色，如春季衰草上一層寒霜。滿頭青絲挽了個圓髻，細看之下牢固髮髻的簪子竟是一根竹筷。而她麵龐蕉萃，眼神浮泛，整小我肥胖至極，看上去還不如淺顯宮女來得神情，與昔日的後宮第一人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