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頁/共4頁]
大娘剛被吵醒,迷含混糊道:“我們貧民,那裡會有甚麼銀針?”
她把兩指按在娉婷手腕上,埋頭聽脈,俄然“嗯”了一聲,迷惑地看一眼娉婷,問:“可有那裡不舒暢?”
趕了一天的路,投宿後又去采藥,還遇著不竭的不測,醉菊實在比娉婷還乏,頭一挨枕,打盹蟲當即澎湃而至,不消一會兒的工夫,便將她密密實實埋進夢境。迷夢中重見徒弟嚴厲的臉,藏著笑意的眸子倒是極慈愛的。一會兒後又彷彿回到了隱居彆院的梅園中,一個影子恍恍忽惚在前麵,彷彿正望著明月。夢一個連著一個,希奇古怪,甚麼都有,都淡淡地披髮著溫馨的味兒,像麵前有幾十條道,她卻曉得每一條道的絕頂都是好的。
“哦。”大娘擔憂地朝房裡看看,小聲地問,“現在好點了吧?”
“我姐姐病了。”
“醉菊?”
看著娉婷忍著苦皺眉喝完一碗,醉菊這纔對勁地收了碗,吹熄燭火,一同睡下。
他們顛末大石旁,娉婷和醉菊把頭一縮,待他們遠去了,才探頭看他們的背影。
醉菊這才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們快歸去吧。”
娉婷半天冇作聲。
“冇事。”娉婷隨口應了一聲,似站定了,一抬腳,卻又俄然感覺天旋地轉,此次再不像剛纔那樣還能站住,彷彿渾身力量驀地被偷走,身子空蕩蕩的,直軟下去。
醉菊道:“我再聽聽。”又側著頭詳確診了一會兒,蹙眉道,“這脈象有點奇特,莫非是明天早晨出去著了涼?哎呀,早說了你不該出去找我的。躺著,再不要亂動了。”說完提著小籃出去了。
娉婷又問:“我的身子到底是如何了?你有事可不要瞞我。”
“銀子衣裳都是小事,人纔是最首要的。贏利也不難,我們一起疇昔為人看診也是能夠的。”醉菊讓娉婷躺上床,“把手伸出來。”
“冇有。”娉婷揉揉手腳,點頭道。
“女人謹慎!”醉菊倉猝叫道,就要伸手去扶。
固然疼,醉菊卻一骨碌爬了起來,顧不著看本技藝腳上的傷,一把扶了娉婷,急道:“如何了?摔著了冇有?”
“好點了嗎?”耳中飄進醉菊的聲音,幽幽遠遠的。
“去你的!”男人一腳將啞巴大叔踢到地上,惡狠狠道,“在你屋裡,如何不是你的東西?老子奉告你,這些東西勉強算明天的份額,過兩天來,你們還敢狡賴不交,就一把火燒了你們這破屋子!”
夢正苦澀時,一陣刺痛卻不知從哪傳了過來,醉菊在夢中掙紮著,像是手疼,又像是腳疼,垂垂地,這陣痛苦好像從水底浮到了水麵,連帶著把她也帶出了夢境。
醉菊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