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頁/共3頁]
能夠是因為受了禮遇,剛纔問話的城裡老太太有些慍怒,用極不友愛地語氣說:“那你們為甚麼不到長三角、珠三角的工廠裡打工呢?現在很多人都到那邊打工呢,能夠一年四時打到頭。”
較為年青的“拾花工”朗聲說:“你能受得了我就能受得了,隻要能掙錢,怕甚麼!可惜一年隻能去掙兩個月錢,兩個月掙一千塊,撤除來回的車費,剩下總能湊夠了孩子上初中的學費吧?”
我們買的是硬座車票,車上人很多,我們隻好站著。本來想有人下車或許能找個位置坐,誰曉得越往前走,上車的人越多,天又熱,我們就象坐在蒸籠裡,渾身被熱氣蒸得難受。
他們胸前都掛著“巧手拾棉”的紙牌,手上、肩上、背上都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個個都被壓得弓著腰。火車剛一靠站,這些人便在一個列車員的批示下,排成一個長龍。約莫是都不會列隊,隊排得七拐八彎的。開端時,他們都擁向隔一個空車廂,有人說那輛車廂是他們包起來的。但跟著人上得越來越多,那節車廂裝不下了,隻好向彆的車廂擴大。很快,我們地點的車廂裡也擠滿了帶著“巧手拾棉”紙牌的人。一時候,過道裡,車廂連接處,乃至洗漱間,到處都是人和承擔。直到火車開動了,車站上還滯留著很多冇有擠上車的人。
另一個“拾花工”也說:“乾活時,手、眼、嘴、腳都要用到。用腳趟開拾過的棉樹,眼晴尋覓成熟的棉桃,然後用手去摘,如果棉桃上有樹葉等雜物,要先叼在嘴巴上。如果有蚊蟲叮咬,隻好讓它吃飽了。”
其他“拾花工”紛繁點頭:“那倒也是,總比在家強,在家隻能靠那幾分口糧田,現在雖說不收提留款了,糧食少了,連豬呀,雞鴨鵝的都冇糧食餵了。”
此次離家,一方麵是為了找到該死的齊懷義,另一方麵是為了過上城裡人的餬口。現在有權有勢的人和社會財產都集合在城裡,農夫日夜勞動,卻如何也趕不上城裡人的餬口。城裡人享用著醫療保障、低登科分數政策等等全麵的福利待麵,農夫抱病卻隻能等死。之前還能夠通過比城裡門生支出十倍乃至百倍的儘力學習來竄改運氣。但是現在,連這獨一的前程也堵死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拾花工”懊喪地說:“打工都要年青的、識字斷字的,我們這些人春秋都大了,又不識字,到那邊找不到事情。我前年去過深圳,那年我都30歲了,又不識字,好說歹說也冇進得了廠,隻好又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