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頁/共3頁]
我不由自主地和麗娟對視一眼,暗自光榮:“還好我還年青,也還識字。不然,說不定也要去新疆拾棉花呢。”但進工廠打工,會不會就比到新疆拾棉花輕鬆呢?這個題目包圍了我好久,直至想到昏昏欲睡,連那些“拾棉工”甚麼時候下車的我都不曉得。
媽媽們這輩子就圍著丈夫、孩子、莊稼和鍋台轉,連縣城都很少去,她們說的最多的就是那幾句:“對下屬要尊敬順服,對同事要謙善謙讓。不管走到那裡都要少說話多做事,虧損就是占便宜,這些都是老祖宗的古訓,今後你會明白的。”
我劈麵坐位上看上去是城裡人的老奶奶一向在聽她們說話,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那你們用甚麼化解你們勞動中極度的枯躁辛苦?”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之際,俄然看到前邊的馬路上有很多到的大巴。此中有兩輛大頓時還印著“武警體育學院”等等這些讓人放心的字樣。我們趕快跑疇昔,一問代價,隻要25塊就行了,比陳剛說的代價整整便宜了一半。我們感覺好劃算,但想起陳剛的再三叮嚀,還是有些躊躇。
另一個“拾花工”也說:“乾活時,手、眼、嘴、腳都要用到。用腳趟開拾過的棉樹,眼晴尋覓成熟的棉桃,然後用手去摘,如果棉桃上有樹葉等雜物,要先叼在嘴巴上。如果有蚊蟲叮咬,隻好讓它吃飽了。”
固然是夏天,但為了夏季時不要費錢買厚衣服和棉被,我們幾近把統統的衣服和被都帶上了。我們和很多初度進城務工的鄉村人一樣,背上背了紮得緊緊的被子,疊得四四方方的,很象電影裡那些急行軍的甲士。我們手裡彆離拎著一隻儘是衣服的蛇皮帶,蛇皮袋之前是盛化肥的,我拎的蛇皮袋上是兩個字:尿素;麗娟拎的蛇皮帶上麵有四個大字:碳酸氫氨。我們另一手提著吃的東西,吃的東西除了路上的乾糧便是裝酸菜和辣椒的瓶瓶罐罐。傳聞那邊的東西又貴又不好吃,我們恨不得把家裡統統的東西都帶上。
我的身邊也擠滿了“巧手拾棉”的人們,從她們相互之間的群情中,我才曉得,她們是到新疆拾棉花的,上這列火車也隻是為了轉車。她們有一個同一的稱呼,就是“拾花工”。新疆種了很多棉花,因為人少地多,每天棉花成熟季候,本地人撿不完,隻好費錢請人。
能夠是因為受了禮遇,剛纔問話的城裡老太太有些慍怒,用極不友愛地語氣說:“那你們為甚麼不到長三角、珠三角的工廠裡打工呢?現在很多人都到那邊打工呢,能夠一年四時打到頭。”
睡了吃,吃了睡,火車上又擠又臟,連上一個廁所都象兵戈一樣,不斷地超出一個小我,洗臉涮牙更不成能。就如許,在火車上顛簸了兩天兩夜,好不輕易到了廣州站,我和麗娟的雙腿都浮腫、麻痹了,乍一站起來,差點兒跌倒。扶著牆站了好久,才勉強能夠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