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秦王謀(2)[第2頁/共4頁]

樗裡疾一驚，手便按劍欲起，秦王駟卻按住了他，笑道：“哦，先生竟然認得寡人？”

羋月不甘不肯地坐下，拿著陶杯看了半日，隻沾沾唇便嫌苦，竟不肯喝下一口來。

這一日，他又到酒坊，叫了一酒一菽，如平常普通消磨光陰。卻見秦人館舍的門口，一行人往這酒坊而來。

張儀道：“此番秦國使者明麵上乃是公子疾，能讓秦人簇擁，聞稱您為公子疾而無異色者，必不是胡亂冒認，真公子疾必在近處。且能夠夠冒用公子疾的名字還能讓公子疾心甘甘心為他扼守在內裡的，天然是秦王。更有甚者……”他膝前一步，笑道：“能夠說得出‘男兒生於六合之間，自當縱橫天下，如果一舉能動諸侯，一言能平天下，豈不快哉’的話，也隻要秦王了。”

羋月手按在案上，身子趨前，笑嘻嘻地問秦王駟：“敢問公子疾，貴國君上麵貌如何，脾氣如何？”

秦王駟橫了她一眼道：“一個嬌嬌，喝甚麼酒，喝荼便是。”

荼便是後代所謂之茶，此時未經製作，不過是曬乾了的茶樹葉子，用時煎一煎罷了，味道甚是苦澀難喝，夙來隻作藥用，能解油膩，治飲食不調之症。在楚國除了治病以外，這類古怪的飲料，卻也在一小部分公卿大夫中，成為一種時髦。

羋月吐吐舌道：“你便是颳了鬍子，也是父老，不過那日是‘大父老’，現在是‘小父老’罷了！”

羋月跳了起來，叫道：“秦國視我楚國為無物嗎？”她看著黃歇，高傲地一舉頭道：“公子歇乃太子伴讀，在楚國前程無窮，何必千裡迢迢遠去秦國謀事？”

羋月見竟無她的酒盞，忙叫道：“喂，我呢？”

黃歇會心，也笑了，巴蜀在秦楚之間，與巴蜀買賣天然是比與楚人買賣放心，但也引發了他的獵奇之心：“秦國飲荼甚多嗎？”

秦王駟一伸手，傲然道：“大秦自商君變法以來，國勢日張，我秦國大王，誠邀天下士子入我鹹陽，同謀天下。”

羋月似感覺有種壓力，卻不甘逞強，眸子子轉了一轉，轉了話題拍掌笑道：“傳聞秦王派公子前來，是要求娶楚國公主？”

秦王駟卻點頭道：“那裡是雅人，隻不過秦地苦寒，一到夏季便少菜蔬，我是飲風俗了。秦國不缺酒，卻缺荼，須得每年自巴蜀購入。”

秦王駟哈哈一笑道：“我豈與小女子計算，公子歇且坐。”

黃歇笑道：“公子疾在此喝醉過酒麼？竟曉得他們還備得有荼。”

羋月倒是聽不懂兩人在說甚麼，她不喜好這類聽不懂的感受，嗔道：“你們一說，就說到軍國之事了。”

樗裡疾一驚，這恰是方纔秦王駟所說之言，莫不是有人聽到，當下喝道：“是何人？”